爱妃上房揭瓦第六十六章 夜探长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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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妥。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宫外有宫外的规矩。匠人毕竟是皇上为修缮皇宫招来的,必然会严加管束,若他们在外揽活,延误了工期,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顿了一下,他又出了个主意,“诶?对了,赵大人内人做糕点的手艺一向不错。不如,就给那丫头做一点吃食送去如何?”

  “这……会不会太寒酸了些?”赵寒疑惑。

  “怎么会,赵夫人手艺好,是众人皆知。就是放在整个云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夫人亲自下厨,既有诚意,又失礼节,多少人想要还吃不到呢。鹿姑娘毕竟还是个女娃娃,必好这一口。本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她就是想驳你的面子也张不开口不是。”程远道。

  赵寒寻思了一回儿,觉得程远说的有道理,点头赞同,“好,就这么办。”

  ——

  到了酉时,宫里的侍卫依旧再排查可疑人员及线索,骆胤燃人已回了宫。

  玉光殿内,几位朝中大臣先后进入大殿述职,殿内灯火通明,人影闪烁,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守在南厢房的鹿以菱几次走到窗口,欲要出门,却看见骆胤燃的身影又不得不放弃。此时,纵然她想要溜出长州殿的心情心急如焚,却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骆胤燃殿内来往的人员不见少,迟迟不肯就寝,鹿以菱只好继续躲在房内雕刻打磨白天制作的那副《踏雪寻鹿》木景。刚一触摸到骆胤燃雕刻的那只麋鹿,鹿以菱就发现他的刀法娴熟,每一刀下去都胸有成熟,不偏不倚,位置精准。这种刀法,她只在严九明和爹爹的手上看到过。

  想来,骆胤燃应该也是与严九明的手里学习过一两年技法。但……鹿以菱还是觉得那里不太对儿……她走到窗口,看向房内,骆胤燃还在和振羽说话,两人的身影还在隐隐晃动。

  想不到他竟然对今日之事,如此负责。看样子是搜不到真凶他是不会放弃了。

  事实上,对于刺客的身份、背景、以及幕后之人是谁,鹿以菱同样好奇。如果不是因为刺客从她身边擦过,她甚至怀疑那人是裴卓安排的。不管如何,今日无必要与裴卓见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到了三更天时,骆胤燃殿内的灯火总算是熄灭了。鹿以菱这才换上侍女宫装,偷偷溜出玉光殿。

  到了长州殿, 按照规矩,鹿以菱用小牧笛吹出两声短“呜呜”后, 才等来尹了航开门。

  “姑娘来了。”

  “恩。世子在里面吗?”

  “在。”打招呼时,尹航还不忘看了看她身后,确定无人后,放她进屋,“世子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是。”跨出门槛时,鹿以菱也不忘回头多看两眼,然后快步进殿。

  一看见裴卓,鹿以菱便大大方方地行礼:“见过世子,世子安康。”

  “起来吧!”裴卓打量她一翻后,走到藤椅处落座,“今日那刺客可有伤到你?”

  鹿以菱起身摇头,柔声道,“没。多谢世子挂念。”说着以菱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呈给裴卓,“玉光殿内今日人多,等到此时,才来,还望世子见谅。这是,近期搜到的信息。”

  “什么?”裴卓扫了一眼,问。

  “是北印朝中几位重臣的档案。”鹿以菱说。

  裴卓接过那册子,快速浏览一遍之后,问:“今日宴会上的三人?”

  “是。工部尚书程远、吏部尚书厉庒飞、礼部尚书赵寒。此三人人品贵重,办事可靠,身受骆夔重用。但每个人身上却也有各自的弱点,往后想要借用他们的关系,也并非不可。”鹿以菱解释。

  蓝册子上,详细记录了这三个人的性格、喜好、家室、画像等,一应俱全。

  “菱儿是想通过他们的家室来入手 ?”裴卓脸上露出了皎洁地笑。

  “世子聪慧。”鹿以菱笑了。

  “如今的菱儿,不过离开南誉数月,竟已经与当初判若两人了。”裴卓深吸一口气道。

  “是世子栽培的好。”能够短期内完成任务,帮到裴卓,鹿以菱自然欢喜。

  “不过,以骆夔疑心的性子,这几个人,一旦有了任何风吹草动,必然会换人。今日宴会之事过后,必然会出结果。”裴卓分析,转了转他右手小指上的青玉戒指,“但这也只是猜测。各朝各代都一样,费尽心思招录的朝官,难得在本职上干出点成绩,倘若调职,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一点,菱儿也想到了。尽可能摸清更多的朝官内部,以备不时之需。”解释完,鹿以菱又问,“南誉最近可有什么变化?世子最近似乎又瘦了不少。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裴卓笑了笑,“不必担心,一切正常。”

  “那便好。”鹿以菱犹豫了一下,问,“有一事以菱想问。”

  “你是想问,今日宴会上的刺客是不是我安排的?”鹿以菱话还脱口,裴卓便替她张口问。

  鹿以菱脸上有些尴尬,嘴上虽没有开口,眼神中透漏着肯定的回答。

  裴卓轻笑了一下,“不是我的人。骆夔设宴,本就是为了试探我,我岂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道理?更何况那刺客明显是冲着你去的。若不是你躲了一下,只怕人现在躺在病榻上呢。”

  鹿以菱放心了,但又马上警觉起来,“那此事一出,北印皇族必定会严查,世子日后想要再放人进来的话,只怕是难了。”

  “呵!一个你还不够?”裴卓反问。

  “以菱是匠人,日后若是……”

  “死间可以有很多,细作却不能多。”裴卓直言。

  鹿以菱不再答话,裴卓又推断道,“依我看,那刺客倒像是白雨茵的人。你要万事小心。”

  “是。”鹿以菱仔细揣摩一下,白雨茵虽不会为了一场比试而故意找人出手,但极有可能在宴会上借刀杀人。

  “不过,如今骆胤羽处处护着她,想要动她,应该很难。”

  “骆胤羽这个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手好牌愣是打成了烂牌。他护白雨茵,兴许并非单纯喜欢,而是想借一借东风。”

  “白雨茵可不像是能随便借东风的。”鹿以菱说。

  “呵,既是互惠互利的事,有何不可?”裴卓反问。

  鹿以菱被问的哑口无言,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又改口道,“世子说的是。”

  “坐。”裴卓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后,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让鹿以菱也坐下来。

  鹿以菱笑了 笑,大大方方走过去,落座,凑近了又问,“那世子此次来云城,要待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