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笑长空第一百零四话 咬,奇异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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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看着纳闷,他沿着房顶走了几圈,发现——邪了门了!整个应天府,大街上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而且偏偏,现在还是刚刚入夜。

    本来么,这没人让他上哪儿溜达去?总不能一个人上街去傻逛吧。

    白玉堂无奈叹了口气,落到了院子里头。

    回风有些不解地看他,就见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早点睡吧,明天去开封好了,还是开封府热闹些。”

    回风甩着尾巴刨地——太好了!

    白玉堂无奈,进了屋子,安心睡觉了……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也就渐渐进入梦乡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惊醒了。

    白玉堂睡觉向来警醒,之所以说是被惊醒的……因为,街上很多狗在叫。养狗的人家很多,可以看个门什么的,晚上偶尔一两条狗叫唤,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是,怎么好似满城的狗都在叫呢?

    白玉堂翻了个身,用被子裹住脑袋,心说,“这算什么?狗儿们开会么?”

    又挨了一阵子,白玉堂有些受不住了,起身打开门出来,就见回风也在院子里烦躁地甩着耳朵。

    白玉堂出去,摸了摸它的头,问,“它们在吵什么,你听得懂么?“

    回风歪过头看白玉堂,白玉堂也无奈,纵身跃上了房顶,往外张望,就见大街上依然是空空荡荡。这满城的狗都在狂吠,但是却没有一家人家点灯的。

    白玉堂更加纳闷了,心说……这可有意思啊!可见,狗不是头一天这么叫了,而是天天那么叫,人都已经习惯了,不然的话,他可不相信一个人都不在意。

    想到这里,白玉堂跳回了院子,在院里转了转……就去找伙计,“伙计!”

    可奇怪的是,伙计也没人答应。

    白玉堂一挑眉,心说……这是怎么的了?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这应天府他也不是头一回来,这怪事儿却是头一回遇到。

    白玉堂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四外找了找,最后到了厨房,拿出一个铁锅,又拿了一把铲子出来,到了房顶上,一面敲一面喊,“走水啦!走水啦!”

    这招还挺灵的,没多久,整个酒楼的人都跑出来了,白玉堂赶紧把锅铲一扔,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假意睡眼朦胧地推开门出来。果然,就见好多人都在外头寻找火源,边问,“哪儿着火了?”

    白玉堂揉着眼睛,“怎么回事啊那么吵?”

    伙计赶紧道,“唉,爷,不知道谁在喊,说着火了。”

    “着火了?”白玉堂不解,“有人喊么?我倒是听到很多狗在叫,这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爷,别问了,您忍一忍,这一晚上就过去了。”伙计小声道,

    “一晚上?”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他,道,“你是说这狗要叫一晚上?这是为什么?”

    “这个……也不一定的,有时候前半夜停,有时候后半夜听,总之呢,天亮之前就一定停的。”伙计说着,就想要回去接着睡。

    白玉堂拦住他,问,“你给我结账吧,我走了。”

    “走?”伙计吃了一惊,问,“现在。”

    “是啊。”白玉堂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睡不着,还不如赶路直接走,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再睡呢。”

    身旁回风打了个响鼻,刨蹄子——对的对的!早知道刚刚就别停了!

    伙计赶紧摆手,道,“不行啊不行!”

    “干什么不行?”白玉堂不解地看他,“我又不是不付帐?”

    “不是。”伙计赶紧摇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白玉堂道,“晚上出去不得啊!”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地问,“那个……百鬼夜行啊!”

    白玉堂挑眉看着他,半晌,笑了,问,“什么?”

    “真的!”伙计无力地叹一口气,道,“爷,您大概也知道吧,前阵子,侩河那儿不是洪水,死了不少人么?”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道,“那又怎么样?”

    “据说啊,那里死了好多,都是外地过去的官兵。”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有这么回事情。

    “这人死得死在故土啊……客死异乡,祖上要遭殃的!总得落叶归根么。”伙计道。

    白玉堂听后点点头——倒是有这么一说。

    “那些死者的家属呢,雇了一批湘西的赶尸人,将大批的孤魂野鬼都运回去,这都好几天了,我们都不敢出门。

    “赶尸?”白玉堂笑了笑,他倒是听说过,苗地有,湘西也有,这是巫术的一种,属于白巫……不过,也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吧。就道,“赶尸的也不是说不能看见,看一眼怎么了?还有,为什么狗那么叫唤?”

    “爷……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天有人,就是因为晚上看了一眼赶尸的……后来,被尸体咬死了。”伙计战战兢兢地回答。

    “被尸体咬死?”白玉堂更加不解了。

    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所有的狗都停下不叫了,街上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非常的有节奏和规律。

    白玉堂一愣,就听那伙计和掌柜的边喊着“来了”,边跑回了屋里去关门落锁。

    白玉堂哪儿会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个纵身跃上了房顶,低头往下看……尽管他是见过些世面的,但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也有些震愣。

    就见远处的天街之上,有几队人走来,这些人都行为怪异。为首的,是几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一手端着一碗水,另一手举着一个铃铛,边走边摇着铃铛。

    他们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而最最诡异的,是道士们身后跟着的一排人……就见那些人都穿着全身的素缟,一身白衣那分明就是寿衣,头顶斗笠,斗笠上面还贴了几张符咒……这些人动作极其统一,一步步迈得非常齐整,都随着老道的铃铛节奏走着。

    白玉堂微微皱眉,按照伙计和掌柜的意思……那成群结队走着的,都是尸体?!

    白玉堂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袖中拿出一块墨玉飞蝗石来放在手中。抬手对着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一个白衣人一弹……墨玉飞蝗石飞出,直接打中了那人的斗笠……

    斗笠被应声被打飞,白玉堂再一看,就深深皱起了眉头——那张暴露在斗笠外面的脸……已经开始腐烂,脑门上还贴着符咒。

    正这时候,就听其中一个道士突然举起铃铛晃了晃,随后停下……有趣的是,他身后的那些尸体也都停下了。

    老道士回身,将那个斗笠捡了起来,扣回了尸体的头上,随后走到了队伍的前面,摇起了铃铛……继续再走。

    白玉堂目送着这支诡异的队伍走远,也有些哭笑不得,这都邪了门了……莫非干尸还是真的?他一直知道,这不过是运送尸体之人用的花招而已啊。

    白玉堂满腹狐疑地下了屋顶,回风在院子里依旧刨地——白白,快去睡觉啊!明天要早起的!

    白玉堂见它着急,也无奈,想了想,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回去睡觉得了。

    此时,那些狗儿们也都安静下来了,白玉堂躺在床上,想着刚刚伙计说过的话,什么赶尸啊,僵尸咬人啊之类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白玉堂就听到砰砰两声,起床一看,就见回风屁股对着门口,正用后蹄子踹他的房门呢,那样子像是说——快点!快点!

    白玉堂摇头叹气,只好穿上衣服,拉着回风赶路往开封府去了。

    ……

    展昭这阵子正在查被咬死赌客的案子,他到处问周边地区的猎户、樵夫,哪儿有狼啊,或者有没有被咬死的事情。

    可是得到的答案都说没有。

    展昭就开始纳闷了,心说……莫非,这只是巧合么?

    展昭颇为无奈,溜溜达达回开封府,心里却是惦记着……白玉堂不是说要来的么,怎么还没露面啊?

    他刚刚上了大街,就看到从城门口的地方,来了一大队的人马,高头大马拉着一车车的箱子。这些箱子都用锁链封着,车前插着旗子,旗子上书——长丰。

    展昭一挑眉,原来是长丰镖局的啊,这长丰镖局一直都在南方活动,今日怎么就保着镖来了开封了呢?

    长丰镖局的那些镖师们,看样子都异常的紧张,谨慎地押着那些箱子,往开封府的北城赶去。

    展昭想了想,北城那是大相国寺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一般别人的家宅都不肯造在寺院附近的,嫌晦气。

    想着,展昭继续往回走,路过酒楼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展昭侧身,伸手一接,就见是一粒花生米。

    展昭心中一喜,抬起头……可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而是一脸笑意,趴在栏杆边跟他打招呼的唐弥。

    展昭皱了皱鼻子——没劲!

    唐弥见展昭一脸的丧气外加失望,失笑,道,“唉,我说小猫儿啊,你怎么没精打采的?病了?”

    展昭不理会他,将花生米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就想走,却听唐弥笑呵呵问,“是不是相思病啊?我这里有药啊。”

    展昭回头,眯着眼睛横了唐弥一眼,唐弥赶紧收敛了一些,笑道,“唉,别走啊,上来吃点东西。”

    展昭挑眉,“我在巡街。”

    街上路过展昭身边的行人,还有不少酒楼的伙计们都忍不住笑,展昭每次巡街都会吃东西的……

    展昭脸红。

    唐弥笑了,道,“展大人,上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展昭一听,诗事啊,就一个纵身,直接跃上了酒楼的二楼,往桌边一坐,问唐弥,“什么事?”

    唐弥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两个赌客被咬死了?”

    展昭眨眨眼,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有线索?”

    唐弥皱着眉头笑了笑,道,“嗯……我是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线索,不过或许有些关联吧。”

    “说来听听。”展昭伸手拿了一个腰果放进嘴里,继续嘎嘣嘎嘣。

    “我从蜀中一路赶到这里……沿途经过了二十多个州府,前面的十几个,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开封附近的几个州府,我一路走来……都听说了各种的传闻。”

    “什么传闻?”展昭提起了一些兴趣。

    “干什么事的都有,什么戏班子啊、赶尸、押镖……”唐弥道,“不过最特别的就是,每个地方都有两个赌客被咬死。”

    “哈?”展昭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