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383章 名声这种东西,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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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虽然不曾表明态,但他所说的确实都是关键点。

  这一场争论,就像是房玄龄给画了一个范围,大家根据不同的观点,各自引经据典,各种摆事实举例。简直吵的难解难分。倘若有宋国公这种人在,恐怕又要掐架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依旧难分高下。屋里除了房玄龄、长孙无忌,还有一个萧颂,其他人几乎都被拉扯进去了。

  李世民心中本就对和魏王失望,这回经过众多或委婉或犀利、明里暗里的指责,越发的不高兴了。

  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是父亲,天底下有哪个父亲能容忍一大群人当面说自己儿的不是,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李世民这样已经算是很有心胸了。

  “罢了。”李世民再也听不下去,微微抬手道:“先查证此事,若当真属实,改日再做定论。”

  “是。”

  一干大臣十分有素质地立刻住了口,整了整衣冠,像是方才各种激烈言辞的人不是他们一般,齐齐直身向李世民行礼,而后依照次序静静退出殿外。

  萧颂是最先出来的,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倒不是想听其他人如何议论,这些全部都是大唐中枢要臣,绝不会出了殿外便议论纷纷。

  萧颂一一与经过身边的人打了招呼,最后发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果然没有出来。

  出了宫门外,天上竟是下起了雪,没有风,飘飘洒洒地旋落。待萧颂回到家中,已是变成鹅毛大雪,地上顷刻便见了白。

  寝房内透出温暖的光线,萧颂站在廊上拍打下身上的落雪,心情忽然变得特别愉快。曾几何时,他一回来,便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如今有了挚爱的妻,他也如船泊岸。

  他是冉颜心的落脚处,冉颜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安处呢?

  推门进去,透过细密的竹帘,果然看见冉颜正靠在榻上看书,许是听见声音,便放下书册,挑开帘看了看。

  “不是说不要等了吗。”萧颂接下披风丢在屏风上,转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冉颜要起身,萧颂忙道:“你躺下,别出来冻着。”

  冉颜却未曾听他的话,走到他身边伸手帮忙脱官服,看见他身上的雪,道:“外面下雪了?”

  “嗯。”萧颂飞快地脱了衣物,再次催促道:“快到榻上去。”

  冉颜微微笑道:“我哪有那么金贵,屋里烧了火炉,不冷。”

  萧颂从屏风上取了狐狸毛大氅把她围上,笑斥道:“不听话。”

  歌蓝领着几名侍婢过来伺候他略微洗漱了一番,又将火炉中的炭火拨了拨,才退出去。

  两人上了榻,冉颜帮他把发髻松开,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了大事?”

  “可不是,桑随远将和魏王告发了,圣上正在火头上,生出了废黜的心思,召集一班权臣商议呢,叫我去,也不过是为了交代查证此事。”萧颂嗅着她身上幽淡的佩兰香气,浑身都放松下来。

  冉颜帮他梳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道:“圣上不会想立李恪吧?”

  纵然知道未来的皇帝是李小九,萧颂似乎也有点瞄上李小九的意思,但她都能穿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改变的呢?历史究竟是否不可逆转,这还有待时间证实。

  “或许有吧,但立李恪,难。”萧颂吐了一口气,懒散地躺倒在榻上,“岑本说的对,何为嫡庶?不过以母为贵罢了。但难也正是难在这点上。”

  “为何?”冉颜帮他盖上被,在他身侧躺下。

  萧颂翻了个身面朝她,“圣上后宫妃嫔甚多,不过大半都是因笼络门阀势力而纳入宫中。圣上虽亦多情,但长孙皇后在,美人便都是鲜活的,长孙皇后不在,即便美人再美也未必有趣味。那后位,并非人人都可坐。”

  换而言之,李世民的后位只属于他的观音婢,无论是出于对长孙皇后的感情,还是对长孙氏族的倚重和时局,都不可能轻易立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至今后位已然悬空近两年,圣上丝毫没有要立后的意思,我估摸,以圣上的性,以后也不可能改变主意。”萧颂是听了侯君集等人的辩论,再加上切身体会,才想到这一点的。

  便如,他的妻只能是冉颜。

  “你打算怎么办?”冉颜一直觉得,萧颂的态更倾向于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但这说起来容易,其实是最难的事情。

  “再等等。”萧颂道:“先观望着吧,就算等真事发的时候再选择也不迟,更何况,新君多半只会排除异己,持中立之人,许是不会重用,却也不会过多为难。但前提是,新君不能是李泰。”

  萧颂曾经拒绝过李泰几次,以他的性,难保不会公报私仇。

  萧颂说着说着,手便探进了冉颜的衣内,凑近她道:“夫人,我们把之前没完的事情继续吧……”

  “萧钺之,大半夜少发疯。”冉颜按住他的手。

  萧颂却也没有强迫,只是起身将附近的灯熄了,返回来伸手抱着她。

  夜已经深了,冉颜自从来到这个没有工作的地方,她也渐渐习惯早睡,在黑暗里一会儿便有了睡意。只不过,旁边的人拱来拱去实在不消停。

  半晌,她伸手往下摸了摸,叹了一声,主动吻上他。

  萧颂笑了一声,便立刻万分热情地回应。

  黑暗中窸窸窣窣,冉颜轻哼一声,道:“萧钺之,我明晚便要与你分被筒睡。”

  这样一个被筒,容易**了。

  萧颂舒适地轻吟了一声,他现在也不急着反对,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火炉中微光映照,床帏内春光乍现。

  ……

  次日清早,冉颜在被褥中动了动身,便觉得浑身酸痛。身边早已经空了,冉颜抬头看了看,见官服已经不在,才想起来他今日还要上朝。

  “晚绿?”冉颜唤道。

  外室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晚绿进来道:“夫人,要起塌吗?”

  “嗯,什么时辰了?”冉颜起身。

  晚绿撩开帘,带着一股寒凉之气进来,答道:“已经快午时了呢,郎君吩咐奴婢不要唤您。”

  “我要去浴房。”昨晚因着晚了,只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并未沐浴。

  晚绿捂嘴笑道:“怪不得!”

  冉颜干咳了一声,下榻由着晚绿服侍她穿上衣物。穿妥之后,转身瞧见侍婢正在收拾床单,隐约间还能看见一丝狼藉,不由脸颊发热。以前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时,对这方面倒是很看得开,若工作需要,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在数男性面前谈论起此事,却不知怎的,与萧颂越多次,却越羞于旁人窥探。

  偏是晚绿此时又道:“郎君如此怜爱夫人,夫人很快便会有小郎君了吧!”

  那几名侍婢隐隐有些笑意。

  冉颜心中窘迫,面上却依旧维持淡定。她正欲回答,忽然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伸手捏了自己的脉。

  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喜脉!

  冉颜微微怔了怔,她这具身体的月事一向不怎么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才好些,这个月已经有四十五天没有来了,再加上如此脉象……真的……怀孕了!

  “夫人,怎么了?”晚绿见冉颜有些出神,不禁问道。

  “去叫刘青松来。”冉颜道。中医脉象是她相对来说比较不擅长的,又是摸自己的脉,一时不能确定。

  她与萧颂还差几天便婚后一年了,虽然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并未同房,但之后也同房四五个月,刚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怀孕也在情理之中。

  晚绿见冉颜情绪有些不正常,便也没问什么事情,急急地跑去叫刘青松。

  不一会,刘青松便一身散乱地被晚绿拖了过来。

  “冉颜!你得好好管管你这婢,哪有一个大姑娘,到被窝里来掏男人的!”刘青松见到冉颜便嚷嚷道。

  冉颜也没应他,便把手伸了出来,“刘青松,你来替我把把脉。”

  刘青松挠了挠乱糟糟的头,打着呵欠在他对面的席上坐下来,散漫地伸手捏住她的脉搏,“你病啦?”

  冉颜默不作声。

  刘青松闭着眼睛,半晌又开始打哈欠,不过这次呵欠打了一半,忽然睁开眼前,仔细地摸了摸,诧异道:“你怀孕啦。”

  他话音一落,晚绿便上前抓着他,喜道:“刘医生,真的吗?夫人真的怀孕了?”

  “祖宗唉,你别晃的我眼晕成吗?”刘青松松开冉颜的手腕,道:“怀了怀了,我拿自己的名声担保。”

  晚绿怔了一下,皱眉道:“这么说来,还不一定?”

  冉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刘青松瞪晚绿。

  晚绿不确定地道:“名声这种东西……您有么?”

  “你这丫头毒了!”刘青松愤愤然,向冉颜告状道:“你得好好教育教育晚绿这丫头,她一大早就踹开我的门,看光了我的身,把我从被窝里掏出来,如今又这样损毁我!”

  冉颜笑道:“怎么,你嫌还不够?”

  换而言之,这正是教育之后的成果。

  刘青松盯着她看了半晌,挥了挥手道:“一点都不好笑。”

  “还一大早呢,这都晌午了。”晚绿咕哝道。

  “说正经的,我怀孕多久了?”冉颜问道。

  刘青松道:“一个多月吧,大概四十天。”

  冉颜暗道好险,这些天居然没出点什么事情,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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