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394章 东宫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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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人客气了。”冉颜道。

  大人,在唐朝是对父亲的称呼,冉颜唤萧颂为萧大人非是指官职,而是萧爸爸的意思。

  生多胞胎,其实还真是女性起主导作用的几率稍大一些,女性一次排出一个卵细胞分裂成了两个及两个以上或一次排出了两个或多个卵细胞都受精,便会出现双胞胎或多胞胎的情形。所以会有同卵双胞胎和异卵双胞胎之说。

  冉颜仔细观察了个孩的样貌,老大和老二长的差不多,弱弱小脸依旧没长开,看不大出相貌。

  萧颂伸手指逗弄孩。

  冉颜转头看他,暖融融的灯光下,萧颂一袭白色中衣,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逗孩去抓,墨发从身后流泻在锦被上,俊美的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本就明亮的双眸,此刻含着浅笑,如掬着一汪清泉。他因怕胡须刺到孩,便早就刮了,眼下这模样看起来颇有种祸国殃民的架势。

  萧老二抓得正欢,但是忽然动作顿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盯着萧颂。

  片刻,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萧老大也跟着起哄,正在睡觉的弱弱被两位兄长的哭声吓得一懵,还未睁开眼便加入行列。

  正优哉的萧颂顿时忙乱起来,也不知道该先安慰哪个,平时的镇定早就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倒是冉颜还冷静些,“老二怕是尿了。”

  外室的邢娘和晚绿听见声音匆匆跑进来,取了干净的尿布,邢娘手脚麻利地帮萧老二换上。

  四个人好生安抚了一会儿,才让个小家伙消停。弱弱无辜地抽泣着,看得冉颜心疼万分,伸手抱起她轻轻拍着。

  老大老二那边又欢乐起来,挑起事端的萧老二舒坦之后甚至咧嘴笑起来。

  “臭小!”萧颂又气又乐。

  弱弱躺在冉颜怀里才觉得安稳些,哭了一会儿,便又打了个呵欠睡了。

  亏得不是萧老大起的头,否则哪能这么容易就解决?

  这段时间,冉颜把个孩哭的规律都摸得一清二楚,萧老二最爱哭,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干嚎,但等把人折腾一通,他又雨过天晴了。萧老大哭的也不少,但平常都是跟着老二起哄地哼哼,别人不哭他也就不哭了,但倘若是他起头哭的,那不哭得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不哭得你肝肠寸断,是绝不肯罢休的。

  因此现在全家草木皆兵,所有的仆婢简直就把萧老大当佛祖供着,打个嗝,都让一群人紧张半天。

  个孩之中,数弱弱最乖,平时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找吃的,不给吃也不哭,就是委委屈屈地含着一包泪,欲落不落愁煞人,让人看着心疼。

  冉颜叹了口气,生孩是个力气活,带孩更是力气活,尤其是带着原本体弱的。亏得有一众仆婢伺候着,否则这一下个可该怎么办啊!

  折腾到了半夜,等守岁过了,给几个孩又喂了一回奶,才放到各自的摇篮里。

  萧颂脱力地躺在榻上,“忌儿与我小时候像。”

  冉颜在他身边躺下来,道:“打小就不好,虽则并非是出于本意,但看着就是个坏苗。”

  “要说坏苗,恕儿才是蔫坏蔫坏的,你瞧着满院侍婢都给他吓成什么样,怕是他大喘一口气都有人要着急。”萧颂伸手搂住冉颜,笑道:“我琢磨着,恕儿和忌儿长大之后必擅御人。”

  冉颜睡意袭来,含糊道:“你不如去问问师父,他半年前还是道家高人的弟。”

  萧颂哑然一笑,他也知道吴修和的事情,几天换一个师门,当天说的真真的,十分有考据,但几天后又是别的说法,更神奇的是,一年之内不带重样的。

  带孩的时间过得既辛苦又飞速。因着孩的情况特殊,因此把白日宴往后退迟了。

  再过了个月,弱弱才被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名医宣布脱离危险期,样也长开不少,五个月大,才七八斤,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因冉颜听说用母乳洗婴孩的面,将来皮肤会很嫩,正巧弱弱食量很小,冉颜便每日用剩余的母乳给弱弱洗脸。

  虽则用清水又擦拭过了,但似乎奶味特别重,结果导致萧恕和萧忌那两个小家伙爬去舔她,每每把弱弱弄得满脸口水,嚎啕大哭。弱弱一哭,两人吓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般,但十分的不长记性,下次还是舔。

  但把他们分开,个小家伙都不乐意,哭声不断。

  看着个孩都已经没有危险,便择了个花开春暖的日给他们举办了一场迟来的满月宴。

  萧颂人缘不错,朝中同僚、亲朋好友,简直比他们大婚时不遑多让。

  换上红色的绸衣的个小人儿,粉雕玉琢,一出场便惹的众人瞩目,尤其是那些妇人们,立刻便围了上来。

  萧恕和萧忌倒是很给面,一见众人,纷纷咧嘴笑,见到漂亮的东西就抓,那些妇人们自也不会在意,见这样惹人爱的小家伙喜欢,但凡不是尖锐的东西,都给了他们。

  两人得了东西,分别窝在歌蓝和晚绿怀里认真研究。

  弱弱一副受惊吓的样,大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攥着小拳头默默地趴在冉颜胸口,那小模样真是爱煞人了,再加上众人也都未曾见过如此玲珑漂亮,且又乖巧的孩,心中喜欢得紧,不少人当场便有意要定弱弱这个儿媳妇,都被冉颜一一婉拒了。

  今日最得意的莫过于萧颂了,咱虽然年近十才得,但一下儿女双全,媳妇娶得好,没办法……

  “嫂夫人可有生娃的秘法?”程怀亮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冉颜身边,还有众多夫人娘在场,他也不害臊。

  程怀亮也急,因着他未婚妻是公主,所以还不能随随便便就纳妾,他家里只有两个通房,育有一女,眼见着他也有几年要奔了,等他把清河公主娶回家,就算马不停蹄地怀孕,他也得和萧颂差不多年纪才能得,况且也不一定一胎就能生男。

  众位夫人娘也没空笑话程怀亮,她们比程怀亮更想知道,只是觉得人多口杂,等宴会之后哪天抽空私下里请教,此事他问了出来,却是正合她们的意思。

  冉颜还真不知说点什么好,想了半晌,才犹豫道:“努……努力吧。”

  这话大家听听也就罢了,偏程怀亮是个说话不过脑的,立时便笑道:“这一下就是个,嫂夫人很努力啊!”

  众人脸色顿时十分精彩,冉颜的脸色尤其精彩。

  程怀亮却浑然不觉,看着冉颜怀里的弱弱,惊奇道:“真小的孩,真好看!”

  弱弱惊恐地看着满脸毛胡的怪叔叔,直接一扁嘴,要哭的样,一转头把脸埋进冉颜的胸口。

  众妇人一见,顿时哗啦啦心碎了一片,纷纷出言赶程怀亮,“行了,你快别吓着弱弱,快走快走!”

  个孩在外面玩了一会儿,便抱回了后院,由奶姆喂奶。冉颜也抱着弱弱回了后院。

  五个月大的孩再顽皮,精力也有限,天一擦黑,个孩便呼呼睡着,冉颜也暂时解脱了一会儿。

  冉颜生孩的事情,根本没有通知苏州冉氏,这是冉颜的意思。冉颜令邵明关注苏州的消息,得知自从冉十八娘去世,高氏又流产,之后她便有些精神不正常。至于怎么不正常,却知道得并不详细,冉颜不想对自己的孩有任何伤害的可能性。

  更何况,那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把冉颜当做一回事,当初冉颜出嫁时,日归宁,冉闻却因着冉十八娘病了,便不顾她的脸面,甚至连萧氏的脸面都不顾了,连一天也不愿多在长安停留,便匆匆返回苏州。

  诚然,冉闻是个心疼女儿的父亲,却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这件事情,萧颂也就顺着冉颜的意思,他给冉氏面,完全是照顾冉颜的脸面,若没有这个原因,他堂堂兰陵萧氏嫡出,圣上亲封的襄武县侯,刑部的二把手,凭什么要看得起冉氏?

  因此这个事情,萧颂便只告诉了郑氏。郑氏也有意与萧氏交好,遂很乐意充当冉颜的娘家,郑仁泰的夫人频频来看望冉颜和个小家伙。

  时已初夏,萧府的池塘里拥挤地开了满池的荷花,香气幽幽。

  刚下完一场雨,满院都是荷花混合着泥土的清新味道。水榭四面垂了细密的竹帘,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席,靠近水的边缘每隔四尺便立了个侍婢,以防个孩乱爬。

  但显然只是防患,萧老大四仰八叉地躺在席上,小肚上盖了薄薄的锦被,晚绿任劳任怨地给他轻轻摇扇,人家睡得嘴里吐泡泡。萧老二在摆弄刘青松给做的一些益智小玩意,弱弱则乖乖地坐在一旁,看他摆弄。

  冉颜也侧躺在席上陪着他们。

  “夫人,郎君回来了。”有侍婢轻言细语地回禀道。

  冉颜轻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来,正看见萧颂大步走入水榭。

  他笑盈盈地看着席上的几个玉一般的娃娃,还有等候他回来的冉颜,心里便被一种喜悦和满足充实。不过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有些不安心,遂坐下有冉颜说会儿话。

  “等孩满周岁之后,我便寻个空当送你回兰陵,父亲和母亲也都想见个孩。”萧颂道。

  “嗯,这是应当的,不过弱弱身还是不好,怕是要再大一些才行。”冉颜怕途颠簸,个孩还幼小,会受不住。

  萧颂点点头,挥手让众侍婢下去,才道:“其实也不急一时,不过最近宫里不安稳,之前我都不曾同你说过,身边的宫臣已然没了两位。”

  东宫的宫臣,是辅佐为政的臣,现在的官职都还低微,但是如果得了储君看重,一旦新君登基,必然是位人臣。

  “怎么回事?”冉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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