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第144章 病起萧萧两鬓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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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抱怀中女子,飞身出了门却突然止住脚步。

黑夜漫漫,风影婆娑,空寂的院中一个穿着嫩绿长裙的女子窈窕而立,身旁确是一排排锋利的箭头,长满弓,蓄势而发。

那女子站在众人身后对他一笑,秋波流转,风情四溢。

"果然不出相爷所料,你们果然会来,怎么,正面敌不过就来阴的,你们北国人都是这般不要脸么?"

幽暗的眼眸仿佛无底的深潭,双目扫过众人,不易察觉的挑挑眉。

众人却被这目光摄住,手上的弓泄了气般却射不出去了。那人的目光看只一眼就觉无边的压力迎面而来,不自觉地渗出汗来,偷偷朝后背一抹,**一片。

女子若有察觉,她扫了众人一眼,杏目圆睁,怒道:"怎这般没骨气,给我射。"

雨点般的利箭迎面袭来,黑衣人不为所动,这时身后突然跃出十几个黑衣人来,拔剑,寒光闪过,那箭纷纷跌落。

那被砍折得箭头被寒光以截,瞬间化为一股杀气朝反方向飞去,"呲"的一声,扎入肉中,不知觉,身边的人却倒下了,猛然下了一身汗,众人顿时慌乱,血腥的味道漫步院中,直刺鼻底。

黑衣人无声一笑,趁机离开。

"往哪里走。"

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想起,绿衣女子提了剑飞身刺来,眼角一挑,一阵红光闪过,红袍飘扬乌发散乱,剑眉星目,他愤怒的盯着黑衣人,瞟到怀中白衣女子,目光悄然一黯。

绿色红色和无际的黑色身影斗在一处,剑到风气,黑衣人徒手反击,却丝毫不落下风。

斗了几招,星晨陡然发现,绿衣女子那剑招招直刺黑衣人怀中的蝶舞,心中怒火丛生,他急忙挡住直刺要害的剑,怒道:"侍书,你干什么。"

女子不理他,招招进攻,星晨大怒,剑锋急转,刺向侍书,侍书被纠缠难以招架,两剑相击,清脆长鸣划破长空,她冷眼相对:"你没发现蝶舞是他的软肋么?"

"我看你是想借刀杀人吧。"星晨丝毫不让,讽刺的看向她。

侍书急得跺脚,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绝尘而去,回过头,恨恨的瞪着星晨:"你究竟帮谁。"

"我谁也不帮。"星晨收了剑,目光转向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醒目的白色再无痕迹:"我只帮她。"

"哼。"侍书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转头冷声吩咐:"给我追。"

仿佛做了一个美梦,梦中那人对她轻笑,唇缓缓扫过,惊起红晕片片。耳旁"咕咕"作响,身体偶尔轻晃,似乎在行走,朦胧忆起那人,轻声一笑,却在听到那声音是滞住。

"醒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诉说着万般熟悉,只是这种熟悉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感觉不到真实。

"这是哪里?"睁开眼睛,惺忪发问。

"马车上。"

"马车上?"猛然起身,她惊乎出声,狐疑的皱皱眉,抓住近在咫尺的男子:"你带我出来的?"

男子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她一眼,认真补充道:"应该说是被我劫持才对。"

"劫持?"蝶舞也笑起来:"能被无痕公子劫持是小女子的莫大荣幸。"

"彼此彼此。"踏雪无痕笑着一拱手,愉悦揽住她在她耳旁低语:"我要带你去北国看雪。"

猛地抬头,蝶舞咬了咬唇,幸福来得太快,突然不知是喜是悲,她错讹半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惊呼。

"怎么了?"

"那簪子..."簪子还在枕边。

"这个?"踏雪无痕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一支雪色玉簪,盈盈的白莲悠然开在指端,满车盈香,他抬手插在她浓黑的发端,微微一笑,转头朝外面吩咐道:"找个客站休息一下吧。"

"是。"

几日来两人无隔阂的相处着,恍若普通的情人般,嬉戏打闹,甚至在蝶舞强烈要求下两人易了容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乱逛,引得街上人人侧目。回去时身后的随从抱着一大堆东西跌跌撞撞的跟着,踏雪无痕宠溺的看着兴致高昂的蝶舞淡笑不语。

从来不知道,只这简单的事情就可以这样高兴。

他们一路向北,虽然有时会住进客栈歇脚,大多时间却是在赶路的,似乎有什么急事催促着,一路上风尘仆仆,有时会露宿野外。这时候两人会相拥着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星空,感觉星光灿烂和无言的幸福,踏雪无痕很少说话,他有时会看着蝶舞的身影微微出神,待蝶舞过来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温柔的迎过,哪里还有那个冰冷的踏雪无痕。

因为边境两军对垒,越往北关卡越多。蝶舞别劫的消息只怕已被月无影告诉了启王,这两个朝堂上的敌人在国难当头时却能联起手来也不失一件快慰人心的事。只是关卡却更加难过了,几人易了容又带了银子,可是这种时候大摇大摆的出城似乎太过巧合。鉴于这些思考,踏雪无痕遣了随从,两人扮作高龄夫妻,一个老叟,一个老妇相互扶持着出了城,每每这时,两人都会禁不住莞尔。

边境两军作战,受苦的自然是周围百姓,白天街上杳无人迹,年轻的被征去当兵,偶尔只能在街上看到几个徐徐走过的老妪,驼着背,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满头银发的做着年轻小伙子干的力气活。

每当看到这个情景,踏雪无痕总是沉默不语,双眼看着破旧不堪的城池,兀自出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