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治愈我第七十九章 飞短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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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冽,我让你背她来着,谁让你抱了?”王沁在后面唯恐天下不乱地道:“这大冬天的,她穿的衣服也挺厚的,你抱不动别逞强啊!”

    我被沈冽抱起后重心不稳,慌乱中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王沁见状在我们身后大声地喊道:“喂!沈冽,你小心点儿,要是把我们小荇儿抱摔了,我跟你没完!”

    我听了王沁的话后,丢脸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樂文小說|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停车场里还是零零星星有些行人,他们纷纷朝我和沈冽投过来看热闹的目光。

    我一低头,将脸埋到了沈冽的肩窝里。

    “哟哟,你别害羞啊,我们事急从权嘛。”王沁提着我的包从后面追了上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嘀咕道:“再说了,你脚上刚打石膏行动不便,平时你对沈冽那么照顾,他现在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埋头不敢同沈冽对视,像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因为如果现在抬起头来,别人就能轻易地看到我脸上烧红的一片。

    我不能对别人说当我被沈冽抱着的时候,心脏像出了故障一样“咚咚咚”狂跳,一声声响得像擂鼓。

    更要命的是,我还能闻到沈冽颈间的味道。那味道清新干净,像奶娃儿身上的*,如同某种强力的催化剂,让我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在和沈冽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心跳得这样快真的不会被他听到吗?

    为了不让沈冽看出端倪,我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让他发现我灼热的鼻息。但是沈冽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抱着我走到车边,将我轻手轻脚地放了下来,王沁过来打开车门后,我扶着车椅慢慢地挪了进去。

    “好了,我们出发吧。”王沁招呼沈冽上车,“荇儿,你一个人行动不便,还是暂时去我家住吧,我照顾你方便些。”

    我对她的安排没有异议,王沁又对沈冽道:“小伙子,我先把苏荇送回去再送你回去。一会儿从停车场到电梯有段距离,还需要你帮忙。”

    沈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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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沈冽后,我在沙发上坐着等王沁回来。

    再次回到王沁家中,我虽觉得这里处处透着熟悉,却又有什么变了样。正当我对这种微妙的感觉感到困惑不解时,却忽然发现玄关的鞋架上多了一双男式拖鞋!再仔细看看厨房,我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就连取水的杯子也是两个同款的情侣杯。

    我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难道王沁开始恋爱了?

    正当我猜测拖鞋的主人是不是柳青弋时,忽然听得房门“嘎哒”一声轻响。我猜测开门的不是王沁,从她出门到现在还不足半个小时,时间应该不够她来回一趟才是。

    那么,到底是谁还持有王沁家门的钥匙呢?

    房门被推开,一个高瘦的身影裹挟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进了屋子后边脱外套边往里走,没有察觉到屋里的异样:“我回来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进来的那人,方才的猜想果然得到了证实:“柳……柳青弋?你怎么会有……”我刚想问柳青弋怎么会有王沁家钥匙,但转念一想,这么问实在太八卦了,便岔开了话题:“王沁她……暂时出去了一趟,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柳青弋看到我也吃了一惊,他手中提着外套,尴尬又腼腆地同我打招呼:“你好,苏荇。”

    “你好你好,”我满面笑容地同柳青弋打招呼,心里却有些懊恼,不成想这次竟非本意地充当电灯泡了。

    “你的脚怎么了?”柳青弋走到客厅后,留意到我脚上的石膏后问道:“你今天不是和沈冽去见我爷爷吗,怎会伤了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故了?”

    “噢,这倒没有。”提起这件事,我总算找到了和柳青弋聊天的话题:“相反,托你的福,沈冽获得了柳谈先生的赏识。”说着,我便把今天白天沈冽和柳谈先生相见的情景对柳青弋复述了一遍。

    从遇到温岫和郁珂,到柳谈先生赶人,再到我在路面上滑倒,我和柳青弋正聊着,屋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王沁回来了。

    “哟,你们这还聊上了。”王沁进门后鞋子一甩,絮絮叨叨地嘟囔了一声:“沈冽家竟然这么偏远,我回来差点儿没迷路。”

    柳青弋到门边接过王沁的外套,仗着手长脚长,轻轻一勾就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外面下雪呢,挺冷的吧。”

    “不冷,车里不是有空调吗?你来的时候路上冷吗?”

    这两人聊天互动的时候非常的自然,没有刻意地秀恩爱,但亲密无间的感觉却让旁人觉得无法介入。听着他们唠家常般的聊天,我忽然觉得我这个特大号电灯泡杵在这里特别多余,我身为外人只能在沙发上傻坐着,连句话都插不上。

    王沁成为好闺蜜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和王沁关系最密切的那个人不是我了,和王沁相处最默契的人不是我了,有种王沁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但是在看到她和柳青弋在一起时幸福的模样,我打心眼儿里她感到高兴。毕业那么多年,当初的同学大半也已经结婚生子了,王沁虽然比别人稍稍晚了些,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我招招手把王沁喊过来,咬着耳朵轻声对她说道:“你和柳青弋什么情况?你俩同居了?你把我送回家的时,怎么没告诉我他会过来?”

    “你瞎想什么呢?”王沁正喝着水呢,听我这句话差点没喝呛了:“你知道我忙起来的时候家里有点儿顾不上收拾,就索性把钥匙扔给柳青弋,让他有空的时候过来打扫打扫,顺便帮我做做饭什么的。”

    “你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我压根儿不信王沁说的,飞她一记眼刀子:“你要真和柳青弋没什么,他大晚上的跑你家干嘛?我看这分明是要在这里过夜的节奏!还有,你让人家一个唱青衣的斯文儒雅青年帮你收拾屋子做饭?美得你!你这是找男朋友还是找使唤保姆啊?”

    “他就过来看我一眼,见到我之后马上就走了。”王沁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真没事儿,你就放心地在这儿住。”

    王沁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不能真的破坏他们二人世界。在王沁的盛情挽留下,我在她家住了十天。等到我习惯了用拐杖走路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再留在王沁家当电灯泡了。王沁没有办法,开车把我送回了学校。

    还好冬天体液分泌不旺盛,不需要频繁地洗澡,只是每天吃饭是个问题。从宿舍区到食堂挺长一段距离,尤其是我还住在二楼,上下楼层再加长途跋涉,对我一个伤号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刚开始的时候由沈冽负责替我到食堂打包饭菜,但到后来柳谈先生让沈冽去他家习画,每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四点的时间都在柳谈先生家里学习。我怕耽误了沈冽学画,便对他说我找了同事帮忙带饭,实则每天到了饭点就在手机上点外卖。

    我和陈置玉离婚的消息传开了,再加上我连脚受伤了都无处可去,只能在学校职工宿舍里养伤,外面风言风语开始多了起来,我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大约变得很悲惨。

    这天送外卖的打电话跟我说,他被宿管拦在宿舍楼外面不让进,让我自己下楼去取,我就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我之前分明跟宿管阿姨打过招呼,说明过我行动不便,希望送外卖的来的时候,可以让他把饭菜送上去。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送外卖的竟被拦住了。

    我挂了电话,拄着拐杖下楼梯,中途刚巧遇上我的几个学生,在她们的帮助下我轻松地下到了一楼,抵达组团门口的时间比平时快了几分钟。当我接近宿管办公室的时候,正听到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我的八卦。

    “苏荇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要闹离婚,现在弄得无家可归,啧啧,惨哦。”

    “她三十几岁了吗?没有吧?我记得她今年才二十九啊。”

    “啊?她才二十九?那她看上去好显老啊,眼角都有细纹了,怪不得人家陈大画家不要她。那么著名的大画家,怎么会要这么一个黄脸婆!”

    我默默地听着这些飞短流长,没想到这些人在背后竟是这样议论我的。我放轻了脚步,准备听听她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听说她当初能到我们学校当讲师,都是陈家给校领导走的后门。你看她现在和陈置玉离婚了,自己不出去找房子住,还要赖在学校里住职工宿舍,是不是把学校当成疗养院了啊?我看啊,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学校还是赶紧把她开了比较好,免得浪费学校资源!”

    “就是就是!一开始还觉得她找了个高富帅老公命挺好的,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嫁个有钱人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人老珠黄,被人家嫌弃了!”

    “你们可别小看她。苏荇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心思手腕真的厉害,听说这次和陈画家离婚,狠狠地从人家身上咬下一块肉!”

    我听着这些莫须有的污蔑,心中烧着一团怒气。

    我虽然和陈置玉结婚了,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过得悲惨,脚上的伤也只是个意外,再说我什么时候伸手向陈置玉拿钱了?

    还有,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妈,她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的黄斑和皱纹,凭什么说我是黄脸婆?!

    “苏荇,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啊?”我正站在宿管办公室旁边呢,却看到我的同事颜艺忽然从组团门口拐了进来。她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我,赶紧过来扶着:“你上下楼梯不方便的。”

    办公室里的宿管听到颜艺的话,一个个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齐齐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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