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钢琴师第49章 如果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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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司机一路开向初末报的地址,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姑娘,刚才那两个男人其中之一就是张氏集团的张总吧?”
 
  初末诧异地看向他,但见那师傅道:“哎,也是个可怜人,今早新闻上播张氏集团财务出现问题,面临破产的境地,这还不是最惨的,据说财务中有倪端,搞不好还要坐牢……之前张氏集团一直都发展的很稳定,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初末听着司机师傅的话,眼神看着窗外。
 
  看来,张氏父子并没有骗她,的确是流年在背后动了手脚。
 
  以前,初末就常听人说,CM集团的慕流年年纪轻轻,手段却狠毒无比,任何得罪他的人,都会在不超过三天的时间里,得到他想要他们应有的惩罚。
 
  所以流年,真的是因为我吗?
 
  就在初末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车身猛烈的震动,耳边响起“砰”的一声,她从车的左边被撞到右边,幸好车门牢固,否则一定会被撞出去。
 
  耳边是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抬头看向窗外,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毫不客气地朝这边撞来,伴随着张氏恶毒的吼声:“慕流年,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要你女人的命!”
 
  接着,初末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声,额头有滚烫的液体留了下来,她还来不及看是什么,就深深地陷进一片黑暗里。
 
  这是一场人为的车祸。
 
  当初末从昏迷中醒过来,便听见耳边一抹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这次我要的不是张氏集团,还要张氏下半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是。”一个服从的声音,是林凡。
 
  初末转过头,窗外一片黑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那个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加冷漠而决裂。
 
  林凡领命离开之后,他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初末凝视自己的模样。
 
  白净的脸蛋有些许苍白,在晕黄的灯光下,好像会随时消失不见。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还好吗?”
 
  “嗯。”她点点头,对他说:“流年,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她尚未说完,慕流年便打断她的话。
 
  了解她的慕流年当然知道初末想要替张氏求情,但冰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幽幽扬起:“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应该为他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力,但同时也有承担后果的义务。
 
  没有谁能够逃避,就如他,也正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着代价。
 
  初末被流年送回家后,临下车时,流年问:“明天早上来接你?”
 
  似乎料到她会拒绝,他说:“在对面的茶餐厅等你,不会让人发现。”
 
  CM集团太大,初末住的这一代附近有不少CM的员工,每天初末上班的时候都会碰到几个,所以,想要在B市跟流年交往,就必须非常小心,否则一个不小心被熟人知道,也就等于被魏简爱知道。
 
  流年曾经跟她说:“初末,给我一点时间。”
 
  她没有问过他需要多长的时间,也不想问。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只要最后他是她的,不管多长时间,她都愿意等。
 
  “好。”初末答应了下来,道,“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晚安。”
 
  初末下了车之后,看着保时捷离开之后,才转身上楼。
 
  直接坐电梯到达家门口,初末正掏出钥匙开门。
 
  门刚开,她肩膀上便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尖叫。
 
  转过身去,才发现竟然是面色疲倦的夏图,她诧异:“图图?怎么是你?”想到周白找她都快找疯了,初末又道,“这几天你都跑哪里去了?周白都快找你找疯了!”
 
  夏图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我好困……好几天没睡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啊……”
 
  说完,直接拉开初末家的门,一头栽了进去。
 
  夏图这一睡觉,睡到第二天初末要出上班还没有醒来。
 
  初末看着躺在床上睡死过去的夏图面容疲惫的样子,没忍心叫醒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准备先去上班,等夏图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再质问她。
 
  初末走到小区对面的茶餐厅不远处,她并没有很快地走进去,而是站在对面看着落地窗边的慕流年,他穿着正式的西装,姿态儒雅而高贵,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映衬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弧线完美。路过茶餐厅的人都忍不住侧头打量,更有小女生忍不住问身边的小伙伴:“看见那家茶餐厅坐着的帅哥了么?也不知道这么大清早的在等谁?”
 
  初末知道他等的人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内心忽然衍生一抹说不清的情绪,那么一个优秀而完美的男人,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她,是何等的幸运?
 
  初末收回神思,朝茶餐厅走去。
 
  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慕流年收回桌上文件,看着初末坐下,微微一笑:“早。”
 
  在这之前,初末很少看见慕流年如此发自内心的轻松一笑,难免有些怔庸,傻气地看着他。
 
  慕流年嘴角又是一笑,显然对于她被自己迷惑住的表情十分喜悦。
 
  “慕先生,需要点餐吗?”一旁的服务员礼貌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初末才回神,见服务员略带笑意的脸,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那脸上的笑意分明就在说:小姐小姐,快回神了,一大早犯花痴可不好。
 
  倒是慕流年依旧淡定的很,他将菜单递给初末,道:“看看想吃些什么。”
 
  “噢。”初末接过菜单,简单的点了几份点心。
 
  服务员离开了之后,初末问:“刚才那个人称呼你慕先生,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
 
  看着初末疑惑的眼神,流年解释,“这家茶餐厅连锁店是CM旗下的。”
 
  “……”所以CM的产业已经延伸到茶餐厅连锁店了吗?
 
  初末撇撇嘴巴:“忽然觉得跟像你这么有钱的人吃饭压力好大。”
 
  “不需要有压力。”见初末看过来的眼神,慕流年补充道,“我的就是你的,所以初末,你不需要有压力。”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吃完早餐后,车子一路开到了CM地下停车场。
 
  初末解开安全带后,对身边的流年道:“我先上去了啊,你等五分钟再上来,反正你迟到,也没人敢扣你工资。”
 
  “好。”流年好脾气的应了下来。
 
  初末正要下车时,流年叫住她,递过来一个饭盒。
 
  初末奇怪地看着他,他解释道:“不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中午热一下吃。”
 
  初末感动地看着他:“你特意帮我做的吗?”
 
  “嗯。”
 
  “流年,你真好!”
 
  流年摸摸她的头:“去上班吧!”
 
  “好。”
 
  初末吸吸鼻子,抱着饭盒下车,走到电梯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想看一眼那个坐在豪车内的男人,此刻他已经从车内走出,懒懒地倚在车边抽烟,见她回头,嘴角一勾,俊美的容颜倾国倾城。
 
  初末的心顿时漏掉一个节拍,好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她朝他挥了挥手,便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初末看着电梯中面色通红的自己,伸手拍拍脸颊,道:“杨初末,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呀?都认识流年那么久了,还会因为他一个眼神脸红。”
 
  随即她脑海里又想起流年那抹墨染般漆黑的眸光,不禁道:“不过被人看着自己离开的感觉,真的很好!”
 
  听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每次在分别的时候,他都会站在原地,目送着心爱女人的背影离开后再离开。
 
  初末一路坐电梯来到了钢琴室,没想到一出电梯就碰见了陆优静。
 
  陆优静居高临下地白了她一眼,明显不想跟她说话。
 
  初末对于对方蔑视的眼神并没有多大感觉,抱着饭盒往教室那边走去。
 
  “等等!”这时,陆优静忽然出声叫住她,“杨初末,你手上的饭盒里的饭菜是流年给你做的吧?”
 
  “……”初末脚步一顿。
 
  陆优静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饭盒我曾经在流年家里见过。”
 
  初末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陆优静却忽然将脸凑到她面前,问:“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流年的家里吗?”她有意将话说的很暧昧,初末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触动,只是看着她,语气冷然道:“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如此淡定的初末,陆优静心下愤怒无比,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随即,她忽然一笑,快步走上去,倏地将初末手中的饭盒给打翻。
 
  初末本能伸手去抓饭盒,但根本没用,耳边只听“砰”地一声,精致的饭盒摔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耳边仿佛还有昨天流年在耳边温润的声音:“……不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中午热一下吃……”
 
  初末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狼藉。这些都是流年用心帮她做的,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人家打翻?
 
  罪魁祸首陆优静却极其开心地看着被自己打翻的饭菜,道:“杨初末,你这种人,怎么配吃流年做的饭?”
 
  初末根本不想理她,她蹲下身伸手将地上的饭菜捡进饭盒中。
 
  她捡的那么仔细,仿佛落在地上的不止是简单的饭菜,而是极其宝贵的东西。
 
  是啊……的确是宝贵啊!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这些都流年的心血,她怎么能浪费掉?
 
  “呵呵,杨初末,你该不会是想要把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了吧?”
 
  见她的动作,陆优静嘲讽地笑道:“你看,就算流年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又如何?你这么没用,连一个饭盒都护不住,还想占据他的人吗?杨初末,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今天就算没有我,魏阿姨也会看中其他比你身世好的女孩,你以为像慕家这种背景的人家会随随便便就找个女孩当儿媳吗?如果我是你,早就灰溜溜的逃跑了,省得再呆下去更加丢人现眼,你根本就配不上流年!”
 
  “我们家初末当然没有陆小姐你优秀,配得上流年。”这时,一抹慵懒的男声在电梯旁响起,陆优静回头,但见倚靠在门边一个长相妖娆的男人,他穿着工艺考究的Trench深紫色风衣,黑色的短发高傲的朝天竖着,一双黑眸如夜色一般妖娆深沉,他单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邪魅十足。
 
  CM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
 
  当时,陆优静脑海里便闪现这一句话,随后她及时晃了晃神,暗自在心底骂自己,什么帅哥没见过,怎么会被眼前的男人迷愣住了?
 
  她收回神思,露出高冷模样道:“看样子你跟杨初末认识?不过算你有眼光!”
 
  在陆优静看来,明眼人都知道她陆优静要比杨初末优秀的多,她才是那个真正配得上慕流年的人!
 
  “嗯……是吗?陆小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在陆优静疑惑的眼神里,墨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们家初末当然没有陆小姐你优秀,配得上流年,可是陆小姐你这么优秀,流年也看不上,不是吗?”
 
  “你!”陆优静伸出手警告地指着墨忘,却在墨忘冰凉的眼神中,说不出半个指责的字。
 
  墨忘伸手轻轻地将陆优静的手给拂开,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陆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整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手指着我了,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脾气,我可不像初末那么好欺负噢!”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可那笑意却到不了眼底,自有一股威胁的气势,秒杀目空一切的陆优静。
 
  陆优静气的牙痒痒,正要破口大骂,墨忘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噢,我还比较讨厌女孩子骂人,就像个市井泼妇那样,陆小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陆优静没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墨忘一眼,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警告似的瞪了墨忘一眼,然后对初末说:“杨初末,你身边再多维护你的朋友也没用,这周末我会流年受H市邀请参加一场活动,而我,将会是他的唯一女伴。”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眼看着陆优静离开了之后,墨忘才收起了笑容,走到初末的身边,蹲下,道:“初末,别伤心了,等流年回来,再让他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好吗?”褪去了方才的锋芒,此刻的墨忘看起来像个安慰姐姐的乖弟弟。
 
  初末没有吭声,依旧捡着地上的饭菜。
 
  墨忘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挽起衣袖,伸手欲帮她将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却被初末给拦住:“你做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炯炯:“帮你捡。”
 
  “不用了。”一边捡一边说,“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墨忘抿着唇,脸上有些不爽,他漂亮的手指不管不顾的伸到地上的饭菜里,一边捡一边赌气地说:“杨初末,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第一句话不是欢迎我回来就算了,难道十个月的时间就让你跟我这么生疏了吗?”
 
  初末手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墨忘生气地将地上的饭全部拢起来放进饭盒之后,站起身,脸上完全没有了方才对待陆优静时的冷傲,而是小孩子一般横眉竖立对着初末。
 
  初末起身,将饭盒抱在怀里,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墨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初末的无奈中,墨忘的面色渐渐缓和了起来,他将初末手中的饭盒拿走,道:“好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饭盒丢了,去洗手吧,一会儿其他同事来了,看见你这副样子,要嘲笑你了。”说完就率先迈开大长腿往教室门外走去,走了一半,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初末莫名地看着他停下来的脚步,问:“怎么了?”
 
  墨忘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道,“杨初末,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总是被别人欺负?你要是实在说不过她,就把饭盒直接甩她脸上不就行了?”
 
  “……”
 
  虽然那天初末并没有跟陆优静起冲突,但那天之后晚上睡觉时,她竟然梦见穿着围裙的流年亲自给陆优静做饭,陆优静从身后抱住他,一脸幸福的模样。
 
  连续两个早晨,初末都是从梦中吓醒的,醒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这天,初末依旧是凌晨4点被梦吓醒的,窗外还是黑暗一片,她却再也睡不着。
 
  在床上翻了好多个身之后,她下床去厨房倒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被沙发上的身影吓了一跳,打开灯才发现是抱着被子喝水的夏图。
 
  夏图看见她倒是很镇定,说:“初末,你也喝水啊?”
 
  “嗯。”初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连续睡了三天三夜的夏图,她应该是刚刚洗的澡,短发的发梢还有点湿润,精神倒是比第一天见到她要好了许多,倒是眼皮有点由于睡觉过多而浮肿的感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夏图不问自答,“这些天我是去参加苏邺的婚礼。”
 
  “苏邺的婚礼?”
 
  初末诧异,大学时夏图爱上苏邺,苏邺心里却只有别的女人。但夏图依旧执着地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他的认可,可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却始终敌不过他心里藏着的那抹“白月光”。
 
  夏图曾经伤心地告诉过她:“他接受我,可并不爱我,就连在跟我接吻的时候,他口中喊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后来夏图生病住院,她一直在等他,不求苏邺能有多爱……只希望能等到他一丁点的关心也好,可是没有。
 
  在漫长的时光里,她等待他的关心,等到她关上了心。
 
  这些年,夏图对苏邺这两个字绝口不提,初末以为她早就忘记了这个人,没想到……
 
  “其实就是给自己的青春做最后的告别。”夏图说,“毕竟是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一个男人。初末,你知道吗?在我去参加婚礼之前,我特别嫉妒苏邺未来的妻子,我想了一路,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嫁给他,让他放弃心尖上的人?但在我参加整个婚礼的过程中,才发现,我比他的妻子要幸福的多,苏邺的眼神里,对她的妻子没有半分爱,他是被父母逼着结婚的,对方家世好,长得漂亮,足够与他匹配,就是这样。想到苏邺这一生都要因为父母而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过一生,我就觉得,他们两都挺可怜的。”
 
  夏图说完,初末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忽然就想到了流年,现在他那么坚定地选择她,可是以后呢?
 
  当初的苏邺也是这样,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爱人,可迫于外界因素的无奈,他最终选择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