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时代第六章 入口之战65
65黑暗之门
温迪下飞机,取了行李,面对郭鑫年:“去哪里?”
郭鑫年还是不能原谅她,硬起心肠说:“回家。”
他们之间存在着难以克服的硬伤,难以挽回。温迪伤心难抑,不得不坚强起来:“我打车,你呢?”
郭鑫年看着楚楚可怜的眼前人,心中一软,她一切都是为了妈妈,不可以原谅吗?而且那蓝和别人领了结婚证。她要见我,难道会有什么转机?他正在犹豫的时候,温迪轻轻一笑:“不勉强你,大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你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反对你拿到高摩的投资。渐渐地,我开始了解你,你这么单纯,简单,直接和执着。记得你在互联网论坛上的发言吗?那么智慧和幽默,我爱上了你。谢谢你的陪伴,我自己做错了事情,说过谎话。你如果能原谅我,只要一个电话,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温迪抱了抱郭鑫年,在他面颊轻轻一吻,转身而去,留下郭鑫年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郭鑫年想挥手叫她回来,又觉得难以做到,直到她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好几年之后,郭鑫年的头脑中还常常闪回这幅画面,感情真的没有对错。
温迪回到家中,茫然坐下。她合租的小小房间只有半截窗户露在地面,冬天湿寒,夏天酷热,她都可以忍受。房中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简易的衣柜,里面有几件衣服和包包。无论那蓝、罗维还是郭鑫年,都没有来过,这是自己的另一面,没人想到她竟住在这样的地方。在外面,她是投行的顶级白领,拿着名牌包包,穿着大牌衣服。谁会知道,这都是在动物园服装市场买来的廉价货。当温迪穿出去的时候,没人质疑这是冒牌货。
郭鑫年和罗维号称自己是创业者,他们说自己一无所有,所以不害怕失去。温迪笑了,她轻轻举起小房间中唯一的饰品,与妈妈的合影,我不是一无所有,还有妈妈,我只怕失去她。看着照片,想起妈妈久卧病床的枯萎,温迪擦擦泪水,为了妈妈,我不会放弃。忽然手机响起,这是罗维的号码,她心中一暖:“我刚到家,刚回安康看了妈妈。”
“妈妈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
“嗯,照顾好妈妈。”罗维语气很急,“和金泰的投资进展怎么样?”
“已经谈好了。”
“资金到账了吗?”
“没有。”
“抓紧时间,我们五月十号发布。”罗维不瞒温迪,微讯正在苹果商店审核,下一步就进入安卓手机。
温迪挂了电话,必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拿到金泰的资金。按照协议,金泰应在一周内注资,时间一天天过去,今天是付款的时间底线,一旦微讯进入市场,魔盒平添对手,竞争格局大变,金泰很可能耍赖,拒绝支付,谁都无可奈何。为了这笔投资,温迪失去了罗维,和郭鑫年有了一段感情,又为此产生隔阂,导致分手,付出了太多代价。这条路快走到了终点,绝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妈妈,不能放弃!
温迪无法等待,出租车驶向嘉里中心的金泰总部。她拎着旅行箱踏入电梯到达楼层,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金泰的玻璃门紧闭,里面灯光全熄,一个人影都没有,虽然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也不该如此空荡,难道事情有变?再打少爷电话,无人接听。
并购又有变故,温迪顿时天旋地转。
必须完成交易,温迪打开墙上的消防设施,拎出灭火器,走到玻璃门前,向下砸去,砰砰砰巨响,玻璃碴儿横飞,直到砸出一个圆洞,她伸手进去,从内侧打开门锁,推门进去。借助外面高楼大厦的灯光,她慢慢摸索,办公室如此空荡,看来金泰遣散了员工,资金肯定转移,温迪心越来越凉。她左转右拐,总裁办公室隐隐约约还有灯光,屏风一样的书架被旋转了九十度,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暗门。她摸进去,打开灯光,一个黑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密室中的太师椅上。老钱慢悠悠转过来,膝盖上放着一件黑漆漆的东西,温迪心中狂跳,那是一支手枪!
郭鑫年从机场回家换了衣服,出门来到对面的凤凰汇。这里是新开辟的购物中心,电影院、商店和咖啡馆一应俱全。他上了三层,看见那蓝站在电影院旁边的巧克力店。她今天一身套头衫,好像一个学生。他慢慢走过去,心里有无尽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她领了结婚证,就是别人的妻子,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忍不住问出来:“你怎么就突然领了结婚证?”
少爷手眼通天,有门路走通关系拿到结婚证,那蓝毫无办法。也不知道他在医院说了什么,爸爸心肌梗死突发,做了心脏支架手术,还在重症监护。然后,少爷突然消失,发消息不回,电话打不通,处处蹊跷。那蓝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中通电信的窝案爆发,路向东被检察院带走,金泰受到牵连,风雨欲来。那蓝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直截了当地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金泰的投资可能有变故。”
哦,郭鑫年低头,心里生疼,那蓝这么回答,再次确认了领证的事情。
“你怎么办?”那蓝心中掀起波涛,少爷不是要一辈子相守的那个人,眼前这个人才是。
“投资的事情,我心里很乱,听不进去。一周前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我们在五道营的茶馆,你躺在我身边睡着。我设计新的产品,累时看你睡觉的样子,感觉对了,心是踏实的。我思如泉涌,不怕任何对手,得到你,就拥有了这个世界,不再害怕失去其他。我相信,你也有同样感觉,这才几天?你就成了别人的老婆?即便领结婚证也有个过程吧?为什么把我蒙在鼓中?知道我有多伤心吗?”郭鑫年不管周围的环境,爆发出来。
那蓝委屈极了,自己为了爸爸无法选择,面对郭鑫年的指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珠顺脸颊流淌,她轻轻擦去,收拾包包站起来:“非常抱歉,我要去公司了。”
“那蓝,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吗?”郭鑫年拦住那蓝,不让她离开。
“有的事情,说了也没用。”那蓝甩开郭鑫年离开,眼泪如同珍珠般滴落,把金泰的消息通知了郭鑫年,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