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的房间上锁的房间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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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彼得也开始念夜校,一直到他念完之后( 就在他们离婚的前一年) ,才轮到她去念书。彼得离开之后,她上课的计划就完蛋了,因为找个全职保姆是不可能的,即使找到了,她也付不起费用。
  女儿出生后最初两年,莫妮塔留在家里带孩子,在女儿可以送到幼儿中心后,她又开始上班。之前,也就是从她离开学校之后一直到生孩子前几周,她换过好几个工作。在那几年问,她做过秘书、超市收银员、仓管人员、工厂女工和服务员,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人,只要觉得不高兴或是感到需要变化,她就会辞职再找一份新工作。
  中断了两年之后,她又开始找工作。她发现劳力市场变得不景气,没有太多工作机会供她选择,何况她缺乏职业训练,也缺乏有用的关系,只能做些待遇差、让人提不起劲的工作。现在就算工作内容很令人厌烦,她也不能随便更换。但是当她再次开始上学之后,未来似乎变得更有希望,生产线上那些单调、毫无意义的工作也比较能让人接受。
  三年来她一直待在斯德哥尔摩南郊的一家化学工厂。离婚之后她必须独自扶养女儿,被迫要找个上班时间比较短、薪水比较低的工作。她感觉到彷徨无助。在绝望之下,她突然辞掉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失业率逐渐升高,工作机会严重短缺,连学历高的专业人士也去争取一些待遇很差、工作条件远低于他们能力的工作。
  有一阵子莫妮塔处于失业的状态。她虽然领有微薄的失业保险救助金,整个人却愈发沮丧。她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让收支平衡,房租、食物和为莫娜买衣服就花掉她所有的收入。她没有钱替自己买衣服,也必须戒烟,催账单堆得越来越高。最后她只能抛弃自尊向彼得求助,毕竟法律要求他支付莫娜的花费。
  虽然他抱怨说自己的家庭也要照顾,但还是给了她五百克朗,她立刻就用这些钱偿还了一些债务。
  一九七0 年秋天,她在一家公司做了三个星期的临时工作人员,又在一家大面包店挑了几个星期的面包,除此外,莫妮塔在这段期间没有稳定的工作。她不为找不到工作难过。因为早上可以起得很晚,白天又可以和莫娜在一起,感觉相当不错。
  只要不需为金钱操心,她不在乎有没有工作。时间一久,她继续念书的欲望也逐渐减弱。如果一个人付出了时间、精力,背负了一身债务,所得到却是毫无价值的考试成绩和阿 Q 式的知识充足感,这又何必? 此外,她也开始思考,除了拥有较高的薪资和较愉快的工作环境之外,人生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果真如此,投入这个工业化资本主义的社会系统才显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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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前她带着莫娜到奥斯陆去找她姐姐,她们的父母在五年前双双死于汽车事故,姐姐是她唯一的近亲。父母去世之后,到姐姐家过圣诞节变成她们的一个传统。为了筹到买票的钱,她把父母的结婚戒指和她继承来的珠宝拿去当掉。她留在奥斯陆两个星期,过新年回到斯德哥尔摩时,她胖了六磅,而且感受到很久没有过的快乐。
  一九七一年二月,莫妮塔庆祝她的二十五岁生日。这时彼得已经离开她一年了,莫妮塔觉得这一年中自己的改变比整个结婚时期还要多。她变得成熟了,发现自己新的一面,这些是正面的影响。但她也变得比较冷酷、比较认命,生活过得比较清苦,这些则是负面的影响。最重要的是,她变得非常孤单。
  独自扶养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几乎占去她所有的时间。她们又是住在市郊,每一户人家都离得非常远,每个人习惯躲在自己建立的围墙中保护隐私,她根本没有机会冲破这种孤独。
  渐渐地,她和从前的朋友及认识的人逐渐疏离,他们也不再出现。她不希望把女儿独自留在家里,所以很少出门,何况没有钱也不能有什么娱乐。刚离婚的那段期间,还有一些朋友会来看她,但是到荷卡兰街路途遥远,他们不久就懒得跑了,加上她时常打扮得很邋遢又很沮丧,可能这些形象太过阴郁,把她的朋友都吓跑了。
  她常常和女儿走很长一段路到图书馆,抱回许多书。莫娜睡觉之后的那段沉默、孤独的时间,只有书本陪伴着她。她的电话很少,她也没有打电话的对象,当电话线路因为没有付费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无目的地游荡,这时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仿佛她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