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奇旅(故宫三部曲)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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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永乐大典随迁上海辗转美国后归台 四库全书饱经风霜阁本分离存两岸
 
  中国古代浩瀚的文化典籍流传到今天的只有百分之一二,其他因为自然或人为的破坏,最终在历史长河中湮灭了。古代典籍是承载古代文明和文化的“郑和宝船”,它的形态、语言和内容是一个时代历史的真实写照,能激起人们探秘寻宝的强烈冲动。
 
  《永乐大典》就是这样的一艘“宝船”,它曾经如此庞大和华丽,把中国14世纪以前的文化统统装入它的舱中。可如今,人们只能通过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段桅杆来猜测这艘沉没宝船的一切了。
 
  《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是中国最著名、最重要的古代典籍丛书。在随故宫文物南迁过程中,几经风险,避过厄难,最终分存两岸。
 
  《永乐大典》编纂于永乐年间,由翰林院大学士解缙担任总纂修,历时六年(1403—1408)编修完成。
 
  它的规模远远超过了前代编纂的所有类书,保存了14世纪以前中国历史地理、文学艺术、哲学宗教和百科文献。共计22937卷、目录60卷,分装成11095册,全书约3亿7千万字,《永乐大典》采择和保存的古代典籍有七八千种之多,数量是前代《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册府元龟》等书的五六倍。它与法国狄德罗编纂的百科全书和英国的《大英百科全书》相比,都要早300多年,堪称世界文化遗产的珍品。
 
  中国古代浩瀚的文化典籍流传到今天的只有百分之一二,其他因为自然或人为的破坏,最终在历史长河中湮灭了。
 
  明永乐皇帝
 
  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
 
  古代典籍是承载古代历史和中华文明的“郑和宝船”,它的内容、形态和语言是一个时代的历史和文明的真实写照,是一个民族传承历史文化的最主要的载体,能激起人们探秘寻宝的强烈冲动。
 
  《永乐大典》就是这样的一艘“宝船”,它曾经如此庞大、高深和华丽,把中国14世纪以前的历史文化统统装入它的舱中。可如今,人们只能通过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段桅杆来猜测这艘沉没宝船所承载的一切了。
 
  历史上的《永乐大典》带给人们太多的惊奇和赞叹,但它的正本早已毁灭,或说毁于明末战乱,或说毁于嘉庆乾清宫大火,或说殉葬于北京十三陵明神宗(万历皇帝)的定陵之中,莫衷一是,匪夷所思,至今仍是历史上的一大悬案。
 
  明朝嘉靖年间重录《永乐大典》,其大典副本侥幸逃过明末战乱,存有2000多册。然而,到了清王朝,《永乐大典》经历了被盗、焚烧和劫掠的悲惨命运。
 
  乾隆三十八年(1773),四库全书馆设立了“校勘《永乐大典》散篇办书处”,辑校《永乐大典》中的古书,共得经、史、子、集四部书385种,4946卷。
 
  道光后,《永乐大典》被弃置在翰林院,无人过问。一些官员趁机大行偷盗之事。当时翰林院的官员早晨进翰林院办公时随身携带一件棉袍,打成包袱的样子背在肩上;下午离开翰林院时把棉袍穿在身上,包一册《永乐大典》出来,看守人员毫无觉察。
 
  1900年6月,《永乐大典》副本又遭空前劫难。八国联军进攻北京,与围攻英国使馆的义和团发生冲突。英国使馆毗邻翰林院,致使这里成为战场。冲突中有人将火把抛进翰林院,顿时着起大火。贮存《永乐大典》的敬一亭也被烧毁,大部分《永乐大典》被焚,残存400多册,后散落到8个国家和地区。
 
  清末京师图书馆成立,经学部提议将翰林院残存的《永乐大典》移交京师图书馆庋藏。
 
  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在教育部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周树人建议和努力下,教育部咨请国务院,将翰林院所存《永乐大典》残本64册送归教育部,其中60册交由京师图书馆储藏,这是国家图书馆入藏的第一批《永乐大典》。
 
  京师图书馆更名为国立北平图书馆后,对《永乐大典》的收集更是不遗余力。副馆长袁同礼和考订组组长赵万里等人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到1934年,馆藏《大典》已达93册。
 
  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华北局势动荡不安。为防不测,国民政府下令古物南迁。1933年5月,教育部电令北平图书馆将宋元精本、《永乐大典》、明代实录等古籍南迁,以防不虞。接电后,北平图书馆即将《永乐大典》等善本典籍运往上海,存放在公共租界仓库。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上海沦陷,局势进一步恶化,存放上海图籍的安全遭到威胁。代理馆长袁同礼和上海办事处钱存训通过驻美国使馆与美国联系,决定将这批善本再做挑选之后运往美国寄存。他们共选取的3000种书,其中有60册《永乐大典》,于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运抵美国,由美国国会图书馆代为保管。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51年,苏联把列宁格勒大学东方系收藏的11册《大典》赠还中国政府。继这次赠还《永乐大典》后,其他藏书机构也纷纷赠还藏书,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赠还3册,苏联国立列宁图书馆赠还52册,苏联科学院也通过中国科学院图书馆移赠1册。
 
  这样,67册远离故国的《永乐大典》终于回到了祖国怀抱。文化部接受后即拨交北京图书馆收藏,并和北图联合举办了一次展览,宣传《永乐大典》的价值及其惨遭劫掠的遭遇。展览极大地激发了各界群众的爱国热情。一些爱国人士和藏书单位纷纷向国家捐献了他们收藏的《永乐大典》。
 
  1951年8月20日,著名藏书家周叔弢率先将家藏的一册《永乐大典》无偿捐献给国家并致信北图:“珠还合浦,化私为公,此亦中国人民应尽之天责也。”随后赵元方也将家藏的一册《永乐大典》捐赠出来。
 
  更令人感动的是,在商务印书馆董事长张元济的倡议下,商务印书馆董事会一致通过将商务印书馆所属东方图书馆所藏的21册《永乐大典》赠送北图。
 
  此后,北京大学、广东文管会,以及张季芗、金梁、徐伯郊、陈李蔼如等纷纷捐献了自己收藏的共11册《永乐大典》。
 
  解放初期,存放在上海的25册《永乐大典》运回北京。
 
  1965年,存放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代为保管的60册《永乐大典》转运台湾,存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值得一提的是,在五六十年代国家经济困难的情况下,周恩来总理对文物收藏极为关注,特批专款从香港藏书家陈清华手中购回一批珍贵古籍,其中就有4册《永乐大典》。
 
  由《永乐大典》的辑佚而引出编纂的《四库全书》,功过得失与《永乐大典》大相径庭,其命运倒有许多相同之处。
 
  乾隆三十七年(1772)十一月,安徽学政朱筠提出《永乐大典》的辑佚问题,得到乾隆皇帝的认可,接着便诏令将所辑佚书与“各省所采及武英殿所有官刻诸书”,汇编在一起,名曰《四库全书》。
 
  在乾隆皇帝的主持下,由纪晓岚等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抄写,费时13年,编成了《四库全书》。
 
  丛书分经、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库。共有3500多种书,7.9万卷,3.6万册,约8亿字,基本上囊括了中国古代所有图书,故称“全书”。
 
  当年,乾隆皇帝命人手抄了7部《四库全书》,下令分别藏于全国各地。
 
  先抄好的四部分贮紫禁城文渊阁、辽宁沈阳文溯阁、圆明园文源阁、河北承德文津阁珍藏,这就是所谓的“北四阁”。
 
  后抄好的三部分贮扬州文汇阁、镇江文宗阁和杭州文澜阁珍藏,这就是所谓的“南三阁”。
 
  《四库全书》保存了中国历代大量文献。它的编纂,无论在古籍整理方法上,还是在辑佚、校勘、目录学等方面,都给后来的学术界以巨大的影响。但是,《四库全书》毕竟是乾隆皇帝以“稽古右文”为名,推行文化专制政策的产物,乾隆借纂修《四库全书》之机向全国征集图书,贯彻“寓禁于征”的政策,对不利于清朝统治的书籍,分别采取全毁、抽毁和删改的办法,销毁和篡改了大批文献。
 
  四库全书
 
  《四库全书》突出了儒家文献和反映清朝统治者“文治武功”的文献,把儒家著作放在突出的位置。把儒家经典放在四部之首,把一般儒家著作放在子部之首。一些顺服于满清统治的汉人如汤斌等人的著作受到重视,而黄宗羲、吕留良、顾炎武等有骨气的文人著作则受到打击和禁毁。轻视科技著作,认为西方现代科学技术,是“异端之尤”,可以“节取其技能,禁传其学术”。除了农家、医家和天文算法类收录少数科技著作之外,一般科技著作是不收录的;排斥有民主色彩或敢于批评儒家思想的文献,以及戏曲和通俗小说如宋元杂剧、话本小说、明代传奇等。
 
  《四库全书》完成至今的两百年间,饱经沧桑,多份抄本在战火中被毁。
 
  文源阁本在1860年英法联军攻占北京、火烧圆明园时被焚毁。
 
  文宗阁、文汇阁本在太平天国运动期间被毁。
 
  文渊阁
 
  文澜阁藏书楼在1861年太平军第二次攻占杭州时倒塌,所藏《四库全书》散落民间,后由藏书家丁氏兄弟收拾、整理、补抄,才抢救回原书的四分之一。
 
  文澜阁本在民国时期又有二次补抄。1914年,在杭州图书馆第一任馆长钱恂的支持下,由徐锡麟二弟徐仲荪及其学生堵福诜自费补抄,历时7年,史称“乙卯补抄”。1923年,时任浙江教育厅长的张宗祥得知徐仲荪、堵福诜的义举后,十分感动,但他知道修补量相当浩大,单靠几个人很难完成,必须由政府牵头。在他的重视下,补抄人员增加到百余人,费用全部由浙江籍人募集,徐仲荪任总校,堵福诜任监理,历时两年,史称“癸亥补抄”。
 
  如今《四库全书》只存三套半,其中文渊阁本原藏北京故宫,在故宫文物南迁时,经上海、南京转运至台湾,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文溯阁本1922年险些被卖给日本人,现藏甘肃省图书馆。文津阁本于1950年由中国政府下令调拨到中国国家图书馆,这是唯一一套原架原函原书保存的版本。文澜阁本则藏于浙江省图书馆。
 
  1966年10月,当时正处于中苏关系紧张时,为保护《四库全书》安全,林彪下令将文溯阁《四库全书》秘密从沈阳运至兰州,存藏起来。后来,辽宁有关人士要求归还,以书阁合璧。甘肃方面也修建藏书楼,加强保护。文溯阁《四库全书》归属问题仍处争议中。
 
  功过是非皆为历史,风霜雨雪已经过去。《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益彰显出来。
 
  “永乐”能否“永乐”?
 
  “全书”何日“全书”?
 
  人们期待着、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