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385章 容王会有谋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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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容王会有谋反之心

    京城!

    山淮县事件的消息,迅速传到了京城。

    祁祯帝的身子已日渐好转,近日虽没上朝,但官员上奏的折子却由宦官一一送到了内殿。

    知道此次事件时,当即怒摔折子!

    手一拂,桌案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的全部扫到了地上。

    内殿里的大臣们躬身退至两旁,不敢出声。

    就连景亦也安生站在一旁!

    毕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老虎头上拔毛。

    “荒唐,一个王爷,才出京城就闹出这么一桩事出来。”

    说到底,这是门面的问题!

    王爷被山匪所伏,何等丢脸啊!

    众人始终不言。

    祁祯帝胸前的怒火起伏难平,厉眸中端掺着森冷。

    吏部尚书刘大人揣忐片刻,终上前,俯首问道,“皇上,容王下令,革除了山淮县县令一职,交由微臣来办,还请皇上明示。”

    声音平稳,却难以掩盖心中胆颤。

    祁祯帝咽了一口气,不悦,“明示?如何明示?山淮县发生此等事,他山淮县县令当要论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是不知道如何惩处,就去翻翻大临律法。”

    手一甩!

    桌上的折子又甩下来一本。

    刘尚书面部一抖。

    “是,是……”

    赶紧低垂着头,灰溜溜的退下了。

    于是,便再也没人敢上前了。

    此时,景亦眉心一紧,神色镇定,可暗地里,却垂眸而笑。

    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后,便迈步上前,道,“父皇息怒,景容此次被山匪所劫,是意料之外的事,虽说未在攻山之前上报朝廷,是他的过失,但好在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

    祁祯帝怫然作色。

    “照你这么说,朕不该罚他,还应该奖他?”

    “儿臣只是觉得,此次景容是请命去御府县查赈灾银的事,途中发生意外,出兵围剿,是属当然。”

    难得啊!

    景亦竟然在帮景容说话。

    祁祯帝却阴沉着眸子,没有回应他的话,冷漠的盯着地上那本被自己甩出去的折子,心里端细着什么事。

    而在众人看来,祁祯帝是气大发了。

    不过大伙却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又没损失朝廷的兵,高山在也被剿了,气屁啊!

    真的自古帝王的心,海底针啊!

    这个时候——

    宦官从外头躬身进来。

    “皇上,秦大人求见。”

    秦士予?

    那老家伙都几百年不参政了,双脚又不利索,这个时候跑过来,自然不是来喝茶的,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了景容的事而来。

    祁祯帝哼了一声,总不能将人往外推。

    “让他进来。”

    宦官领命。

    秦士予腿脚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走的慢了些,几步路,硬是走了好一会才走内殿中央。

    拱手俯身,“臣参见皇上。”

    “秦大人不必多礼。”

    “谢皇上。”

    祁祯帝扫视众大臣一眼,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俯首。

    “臣等告退。”

    一一退了出去!

    溜之大吉。

    景亦审视了秦士予一眼,心中揣摩着什么,到底没说话。

    朝祁祯帝俯首,“儿臣告退。”

    也退了出去。

    就连殿内的几名宦官也被祁祯帝遣走了。

    是留下了秦士予一人。

    “朕听说秦大人最近脚痛之症又犯了,怎么不在府上休息?”

    秦士予垂首,显得恭敬,“臣的腿都是一些老毛病,没有大碍。”

    “那你今日进宫是看望朕的?还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

    好严重的词!

    秦士予立即将身子往下压了压,双手往上一拱,“臣不敢,近日进宫,只是听闻容王在山淮县剿了匪,将高山寨上几百号人全都给端了,便进宫来了解细情。”

    “那你可了解清楚了?”

    “臣知,此次事件,并没有伤及到山淮县周边百姓的安危,而且高山寨一直都是朝廷的一大隐患,容王反而为朝廷、为大临解了这个难题。”

    巧舌如簧!

    高帽子毫不避讳的往景容脑袋上扣去。

    没办法,秦士予说话从来都是直接明了的。

    哼!

    祁祯帝送了他一记白眼。

    “照秦大人这么一说,景容倒的确应该记上一功才对。”

    语气生冷!

    秦士予颔首,不说话。

    祁祯帝冷笑一声,“秦大人进宫来,不止是为了说这番话话吧?朕竟然已经逼退了旁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秦士予将身子挺直了一些,双手依旧恭恭敬敬的吊在两侧。

    “臣知道皇上的担忧之处,今日进宫来,便是来解皇上的担忧。”

    “说。”

    “皇上是在担心……容王会有谋反之心。”

    呃!

    秦士予啊秦士予!

    你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不说,他将祁祯帝心里的顾忌一瞬道了出来。

    祁祯帝也不恼不惊,反而眯着眼,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

    “这次剿匪,容王没有派人通报回京,而是去荆州借了康侯爷三千兵马,可当年康侯爷在朝时,与容王私下并无交道,又怎么会借容王兵马呢?所以皇上心有怀疑,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康侯爷虽然不问朝廷之事,但据臣所知,康侯爷一直都知道山淮县山匪猖狂一事,在朝时,甚至几番提过要剿灭的意见,所以这次容王借兵,康侯爷会答应,不也合理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合理!

    当年,康侯爷在朝,的确提过要剿匪,但被祁祯帝压了下去,毕竟山淮县处于要关,不可轻易出兵。

    因此,康侯爷心有不满,加上种种事件,日积月累,最终退出了朝堂!

    秦士予继续说,“容王的心性如何,皇上应该了解,若说他有谋反之心,私下拉拢、亦或是勾结康侯爷,这实在说不过去,毕竟,树大招风,容王再不聪明,也不会借康侯爷的兵,来引起皇上的怀疑。”

    说到这里,祁祯帝心中的疑虑减少了几分。

    沉声,“照秦大人这么说,倒是朕多想了。”

    “皇上再想想看,荆州离山淮县最近,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容王若是上书到京城,再由兵部整合出兵,自然消耗时间,但事态紧急,容王只得派人去找康侯爷借兵,再者,此次高山寨被攻了下来,损失的兵马两千也都是他康侯爷的人,这么多年来,皇上不也因为康侯爷手中有这支兵马而犯愁吗?此次容王一来灭了高山寨,为朝廷解除隐患,二来,也削了康侯爷的兵,对朝廷、亦或是对皇上来说,是两全其美,所以,容王不仅不该罚,还应该奖。”

    秦士予字字珠玑,却句句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