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479章 鸡鸭鱼肉
第479章 鸡鸭鱼肉
刘清平的官被撤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一声,立马转换话题,笑脸贴上去,道,“云舒,我可都听说了,你一去京城,就破了大理寺和刑部几个月都破不了的失踪案,还有那个曲姜将军的命案,都被你给破了,现在又得到皇上圣令,去查十四年前的《临京案》,云舒,你要火啦,真是……”
“打住。”她厉声打断,“先别管我的事,我现在是在问你,你的官,为何会被撤了?”
刘清平根本不想提,扭过那肥胖的身子,半响,手背贴手心,无力拍了一下。
一记闷响。
他叹声,眉头紧锁!
纪云舒追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若没犯错,朝廷为何无缘无故的撤你官职?总是要有个理由吧。”
“云舒,你是了解我的,就算自己吃亏,也不会让百姓吃亏,我又怎么会犯错呢?”一脸诚恳,又无奈道,“你去京城没多久,朝廷的官文就下来了,直接将我的官衔给罢免了,也没什么理由,就说办事不力,这朝廷调下来的官文,我只能认,没多久,新官就上任了,就是现在的县官刘千,这个人,原先是玉门道上的一员武将,这几年才开始改走官场路的,此次,也是从辽江那边调过来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来,直接将原先衙门里的官差都给换成了他自己的人,也不知搞什么鬼?而且最近发生的案子,只要一进衙门,不到两天就解决了,办事效率极高,所以啊,锦江这段时间十分安静,反正现在呢,我就是个闲人,天天逗鸟玩乐,真成了两袖清风。”
最后一个字拖了长音!
刘千?
纪云舒不识此人。
可说他办事效率高?这点,纪云舒不这样认为,之前那些官差到义庄抓人,各个凶神恶煞,显然有要将福伯屈打成招的意思。
手底下的人如此,可见刘千,绝非善类!
她思索片刻,只道,“朝廷撤你官职,又选了个武将来替你,无非是两种理由,一,是你在职期间,处事有误,造成后果,二,就是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暗中上书到吏部,并且以权势之力压了过去,吏部迫于无奈,这才下了官文,直接把你撤了。”
“什么?得罪人?谁这么缺德啊?”刘清平炸毛了,“云舒,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咱们锦江百姓,谁不道我的好?我怎么会得罪人?”
是,都道你的好!
全都道!
你刘清平可是响当当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好吧!
不然逢年过节,百姓也不会送鸡、送鸭和送鸡蛋到你府上!
纪云舒也心知,就算他平日里犯点糊涂事,但也不至于被朝廷撤了官衔,那么……
那个在背后拉他下马的人,会是谁?
“罢了,此刻也道不明白,我今日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是关于福伯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你是问,福伯埋尸杀人的案子?”
“看来你也不是整天闲着,说吧,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清平一本正经,“这案子,说起来也怪异,这些天,一直在下暴雨,昨天中午,义庄旁边的山林里突然冲出来一具尸体,是具二十来岁的女尸,死因,是被先奸后杀的,女尸手里,握着福伯身上的长腰带,加上后来有人上衙门,说是亲眼看到福伯几天前在山林里埋什么东西,官府才认定是福伯杀了人。”
“仵作怎么说?”
“说是死者被奸后,被那根腰带勒在脖子上,窒息死的。”
不可能!
纪云舒不信,“福伯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可……可人证物证都在,衙门去抓人,也是理所应当的,除非现在,找出证据证明人不是福伯杀的。”说着又立刻凑上前去,试探性的问道,“云舒,你刻意过来问我这些,难道这案子,你是打算接了?”
“如果福伯是被冤枉的,我不能眼睁睁的不管,待会,我会去趟衙门。”
“你还是明天再去吧,刘千说了,明天公堂之上,当场审理此案,你若真想帮福伯,就趁着今晚,先去找些证据来,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随时候着。”
“那具女尸,还在衙门里吗?”
“应该还在。”
“那就好。”
刘清平提醒,“可现在你不是衙门的人,若想去验尸,似乎说不过去。”
她点头,“我自会想办法。”
“那你此次回来,是不走了吗?”
摇头!
“我只是经过锦江,容王也一块来了,现在在卫府,因为御府那边还有一桩案子,我们会一块过去。”说完,往外头一看,天色都已经暗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先走了,明日,我会去衙门。”
一听,刘清平很是失落。
又眼珠子一睁,“云舒,你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一块吃晚饭吧,我已经命人做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你吃了再走。”
“不用了,油腻腻的东西,你也少吃点,胆固醇高,对身体不好。”
这——
她已经出了大厅,撑伞离开。
刘清平遥望着那抹瘦弱的身子,既心疼,又心有不舍。
本在酝酿着心中滔天的感伤情绪,哪里知道——
自己那小耳朵又被人给揪了起来。
“疼……”
刘夫人依旧火气正旺,一手叉腰,道,“你就知道吃,云舒一来,你就找借口摆鸡鸭鱼肉出来,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咱们家现在没多少粮食养你了,你还鸡鸭鱼肉,我看你是找抽。”
“夫人,我知道错了……”
已经走远的纪云舒,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嘴角处,不由的浮上了一道笑意。
糊涂蛋,还是那个糊涂蛋……
卫府!
景容站在夜色下回廊里,目光落在那蒙蒙的细雨中,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间的大雨来得更加凶猛,丝毫没有骤减的趋势。
斜斜的冷风,连带着雨水飘进长长的回廊里,打湿了一半的地面,就连景容衣袍的下端也是湿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