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865-866章 帮你,亦是帮天下!
小家伙伸出来的手被他爹轻轻给打了下去,抓住不准他动。
“爹……”
“立儿,不准再闹。”齐大人略显尴尬,“王爷,童言无忌,小儿之言,还请不要见怪。”
景容却伸手在那孩子胖胖的脸蛋上没轻没重的捏了一下,嘴角含着挑逗的笑。
“这孩子挺可爱的。”
“谢王爷夸赞。”
“性子也跟齐大人你一样,执拗的很,不过执拗点好,说不定将来跟你一样,也是咱们大临的贤臣。”
不知是夸还是贬。
齐大人心里打鼓,扯着嘴皮子,强颜欢笑道:“借王爷吉言,希望小儿长大后,能继续为朝廷效力。”
“令公子聪明过人,一定能。”
小家伙听不懂那番话,只是瞪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还是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景容则朝他眨了下眼,故意逗他。
像对父子!
齐大人见时间也不早了,儿子也找回来了,便微微鞠了鞠躬:“那就不打扰王爷了,下官告退。”
他点点头。
齐大人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走之前,小家伙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撅着嘴,拧着鼻子,小手扯着耳朵。
像只光溜溜的小猪!
可爱极了!
任人看了心都要被融化!
景容心想,得抓紧生一个才行。
想到这,他竟邪恶的笑了笑。
这才抬步进阜阳殿。
殿内,卫奕和齐大人讨论完这次商会的事后,便开始看起那些送进来的奏折,才一天而已,奏折就已经堆成山了。
他坐在桌案后,神色严肃,提着笔在面前的奏折上写了个“批”字。如今,他不仅成熟稳重了许多,眼眸里也透着睿智,整个人十分精神,一身褚黄/色的龙袍加身,衬得他多了一股英气,这半年来,他勤政好学,处理朝政之事不带半丝马虎,加上一直有景容在旁辅佐,
他就如破茧的蝶,焕然一新,从一开始对朝中之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独当一面,进步极其的大。
见景容进来,他合上手中的奏折,朝门口看了一眼。
说:“听说方才齐大人的儿子丢了。”
与他而言,宫里岂会丢人?
所以,这问题道出来就成了一桩趣事!
景容笑道:“那孩子跑去御花园玩耍,被我擒了来,已经让齐大人带回府上去了,不得不说,那小家伙还真是挺可爱的。”
“那朕便让齐大人将孩子送去你府上几日,由你养一养?”
“还是罢了!那孩子不喜欢我。”
哈哈!
确实,小家伙可劲嫌弃他了。卫奕缓缓起身,朝他走来,一边说:“当初通政司的曲大人因贤王一事被贬后,朕在朝中选人胜任此职,可你却看上了那位齐大人,将他从地方县衙提拔入京,坐了通政使的位置,说是官不在大小,品为重
,所以朕才批了,这齐大人确实是个好官,这半年来帮了朕很多,你选人的眼光倒不错。”“这个齐大人是个如金钱权利为粪土的人,他在于亲宗不离且十分孝顺,更不舍亲人远身,前些年我曾经过南古县,在他的县衙里小住了几日,当时他母亲患病,他便终日不离、日夜伺候,而且南古县的百
姓的都他是个孝子,更是个清廉的父母官,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推举他为通政使,这上天待他也不薄,老来得子,是件幸事,所以说,人之善,自有报。”
卫奕听完,频频点头。
认可了他的话!
二人在一旁坐下,品起茶来。
其实卫奕并不喜欢喝茶,喜欢喝凉白开,可是那些小太监们总是喜欢上茶给他,偶尔喝一两回还好,他也尝试过不喝,可最后实在渴的不行,还是喝了。
而这一喝,就喝了半年,如今也习惯了。
“对了,此次商会,朕听说京城里来了很多人,比往年热闹了许多。”卫奕说。
“多是多了些,可人一多,危险也就多了,不过京兆尹和巡城御史已经加大人手,严防看守,萧统领也派人在京城内外各处巡查。”
“那就好。”
“商会三年一度,各部都很谨慎,皇上不必担忧。”
卫奕倒也松了口气,喝了口茶:“朕已经半年没有出过宫了,不知宫外现在如何。”
语气里有几分叹息。
景容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商会节那一日,我陪着你出宫看看。”
“可以吗?”眼眸一亮。
“当然可以,穿上便装自然没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卫奕难以掩喜悦,又忽然问,“对了,舒儿最近如何?她已经很久没进宫来了。”
景容说:“刑部最近接了不少从各州各县递上的案子,她脱不开身。”
“哦。”他轻点了下头。
接着便将今天呈递上来的奏折内容跟景容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哪里起了洪涝,哪里起了旱灾,亦或是哪里的地方官员贪赃枉法等等,而他也一一道出了解决的办法。
旱灾就近引水!
洪涝疏通排水!
贪官则下派吏部官员去查实!
各部监管,互相制约。
听完,景容心中十分欣慰。
“当初我就说过,你会是一位好皇帝,你果然不负我所望,哪怕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独当一面,朝中之事也能自己定夺处理了。”
“其实这半年来多亏了你。”卫奕又略带歉意,“原本半年前你与舒儿就可以离开京城,去你们想要去的地方,却因为朕的原因而耽误了。”
景容却道:“你无需这么说,正所谓帮你,亦是帮天下!”
帮你,亦是帮天下!
其实这句话,景容说了很多次。卫奕乃是作乱的御国公之子,又从未接触过朝纲一事,加上过去的二十年还是个痴傻之人,所以初登帝位,难免会根基不稳,他若不在旁辅佐,朝中便如同一盘散沙,好在卫奕自己也上进,加上有着聪明
过人的脑袋,半年时间就已学了很多,如他所说,若自己将来有一日不在旁辅佐,卫奕也能自己独当一面了。而卫奕依旧心怀感激,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景容回到容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纪姑娘呢?”
“纪姑娘刚从刑部回来,带了一些公文去书房了。”
景容就快步过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原本,户部已经为纪云舒重新选了府邸,就在容王府的隔壁,拐个弯就到了,可景容硬是不允她住过去,将其摁在了容王府。
理由是——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何故还要隔道墙!
弄得她无力反驳!书房里,纪云舒正在头疼一件案子,来自青州的,一桩焦尸案,地方县衙六年前就已经断了案,死者是一位年纪四十的女人,凶手则是自己的兄长,如今上诉翻案,说是前不久有个路经青州的商客,忽然
说起六年前离开那晚看到过凶手,根据那人的描述,无论是从身型还是身高也好,都不是死者的兄长,但地方县衙不受理,故而上诉到了京城。
其实这事也不难,只要重新开堂受审就行。
只是当年的命案现场被人一把火烧了精光,啥都没留下,更头疼的是,根据那个商客的描述,真正的凶手一个月已经死了,无从求证。
这大概是纪云舒这半年前受理了最苦恼的一桩案子了。
被称为凶手的人,确很苦恼,当年死者的兄长没有杀人,死者死的时候,有人目睹一更,说调,也说了那个女人的手,竟然没有茧。
景容进来时,就见她眉头紧锁,揉着太阳穴。
于是,他一把将她面前公文抽了过来,合上。
嗯?
纪云舒猛然抬头!
迎上了他带有严厉的目光。
“公事不仅要公办,还得在办公的时候办,现在这么晚,也时候该休息了。”
她说:“我没在处理公事,只是在想问题罢了。”
“明日再想。”
“……”
无奈。
只好让大脑休息了。
她说,“这些日子实在太忙,很久没有进宫去看卫奕了,他如何?”
这一问,景容便吃醋了。
“哎!”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纪云舒问:“怎么了?”
他把玩起桌上没有沾墨的毛笔,像个小可怜似的,说:“我进宫,他就问你如何了,我这一出宫,你就问我他如何了,这段时间忙着商会,我可是劳心劳力,可你二人只惦记对方,不问我一声。”
扑哧!
纪云舒没能忍住一笑,绕过面前的桌子,走到他身旁,偷偷一笑,问:“那……有些人今日来可好?”
“现在想起我了?”
“不曾忘记你。”她跟了景容这么多年,情话也学了一些。
显然,这话对景容而言十分受用,他心底乐开了花,偏偏表面上还一副“求安慰”的样子。
与齐大人家的奶娃娃有的一拼!
纪云舒也不想拆穿他,便用手轻轻勾住他的衣角,绕了一圈,继续说:“你终日在我身边,是好还是不好,我看得见,也感受得到,何必问出来?”
景容的心一下就酥了,嘴角溢出一抹笑。
心满意足!
还是败给这个女人了。
于是——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满脸邪恶,说:“不如……用身体来感受。”
“无赖!”
纪云舒想要挣脱,却已经为时已晚。
人已经被抱出书房,直接甩到了卧室的床上。
嘿嘿嘿!
……
补脑时间。
第二天一早。
两人精疲力尽的起了床,刚穿好衣服,门外就传来琅泊的声音,“王爷,纪姑娘。”
景容打开门,问:“何事?”
“京兆尹来了,说是……出事了。”
呃?
那家伙每回来准没好事。
景容回头和纪云舒对视了一眼。
此刻,京兆尹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十分焦急,手心里冒着汗,看到纪云舒和景容一来,赶紧迎了上去,面色严肃,“王爷,纪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
“出……出命案了。”
果不其然!
一刻钟后,一行人到了出事的龙府客栈。
客栈的大门虽然关了,可外面还围满了不少的百姓,大伙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客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京兆尹轻声说:“消息目前已经封锁,免得人心惶惶。”
纪云舒点头,认同他的做法!
可是当百姓看到不仅京兆尹来了,就连纪云舒都来了的时候,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更是惹来一阵热议,心想里面必定是死了人,不然怎么刑部提点刑狱司纪大人都来了?
不仅她来了,那位容王也来了。
可见是大事!
进了客栈,京兆尹命人在外面守着,不准闲人进入。
客栈里,所有在这里办事的掌柜、小二、厨师、入住的客人……都在。
大伙聚集在大堂了,胆子小的缩在一块,胆子大的,就不停的往楼上瞧。
“王爷,纪先生,死者……就在楼上。”京兆尹伸出手指头往楼上戳了戳。
景容:“先上去看看吧。”刚要上去,客栈的掌柜就驮着腰,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说:“几位官爷,虽说人是死在我们这,可……绝对与我们客栈没关系啊,若是此事传出去,小的这店估计也别想再开了,所以劳烦各位爷行行好,
可千万要把消息封锁起来。”
恳求。
京兆尹做不了主,便看向景容,询问他的意见。
景容道,“案子查明后,自不会让你客栈受影响。”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掌柜连连哈腰,安了心。一行人边上楼,京兆尹就一边说,”死者是昨天才进京的一个香料商,今晨她的伙计去敲她房门,可是不见应答,就直接撞门进去了,发现死者躺在里面,确定人是死了之后,下官就立刻去找你了,实在不
敢破坏现场,也就没派人搜查屋子,只让人将客栈和命案现场围了起来,等你的指示再行事。”
她“嗯”了一声!
楼道上全都是京兆尹的人,守在一间敞开的客房外头,大伙脸色极其凝重,想必屋子里的情况也十分“复杂”。
人到门口,就看到屋里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女人!周围不见任何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