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笑长空第十一话 剑,阴谋与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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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开封府,往长丰镖局走,一路上两人还在想刚刚讨论的案情。除了公孙跟他们讲的关于邪佛的一些事情之外,还有就诗孙的验尸结果,王寡妇和那更夫同样是死于刀伤,但是刺伤两人的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把刀。

    “嗯……”白玉堂摸摸下巴,“猫儿,这案子怪邪门的。“

    “你说哪个?”展昭问他,“邪佛的那个还是王寡妇的那个?”

    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展昭道,“我赌一坛好酒,这两个案子有关系。”

    展昭挑挑眉,“你也这么觉得啊?”

    白玉堂耸耸肩,“开封府一向太平盛世,都多久没出邪门事了,这回一出出两件,说没关系都没人信。”

    “这倒是。”展昭点点头,眼看前方不远处就是长风镖局了,罗长丰毕竟是老江湖了,前来给他道贺的江湖人络绎不绝,门口停了好些车马。

    展昭和白玉堂刚走到长风镖局不远处的一座客栈门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吼了一声,“展昭!你纳命来!”

    话音落处,就听四周一片弓弦弹震之声,随后是嗖嗖的弩箭破空之声,瞬间,四面八方十几支弩箭对着展昭射了过来。见箭到眼前,展昭原地一个拔身而起,综身跃上数十丈高,放眼四望。就见在四外的房顶上埋伏了十几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展昭一看就是一皱眉,在空中几个翻身,让开再第二波射过来的弩箭。底下,白玉堂还站在原地,任那些弩箭从自己的身旁擦过,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四周的房顶。

    此时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是街上仍然有些行人,有一个推族车运柴火的农夫正巧从巷子里出来,眼看一支弩箭朝他射去,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不好……”

    喊这一嗓子的就是那些道士,那他们飞身从屋顶落下,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箭飞向农夫,就见白玉堂抬手将龙鳞淬刃对着展昭就扔了出去。展昭一踩飞来的宝刀,借力在空中一个变向,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追着那枚弩箭而去,在箭就要射中那农夫的瞬间,一把抓住……

    那农夫就见眼前蓝影一闪,肩头似乎被什么搭了一下,展昭已经借着他的肩膀一个翻身,跃上半空,展开双臂,鹞子一般滑落到白玉堂的身边,于此同时,白玉堂微微一扬手,接住落下的龙鳞淬刃,在手上打了两个转,架到肩膀上。

    此时,长丰镖局的附近正好聚集了不少江湖豪杰,这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挑眉——燕子飞——南侠展昭。

    将弩箭往地上一扔,展昭抬头看已经将自己和白玉堂团团围住的那十几个年轻道士,就见他们一个个都手拿两把软剑,摆出剑招盯着展昭,似乎是有深仇大恨。

    白玉堂挑挑眉,看展昭,“砀山双剑门的,你什么时候得罪那群牛鼻子的?”

    展昭淡淡一笑,“砀山双剑门的大师兄孔莫非□多名无辜女子,半个月前在开封作案,让我逮着了,包大人给铡了。”

    白玉堂听得微微皱眉,冷眼看那群砀山囧囧,“砀山双剑门不是名门正派么?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囧囧死了活该,还有脸来找人报仇?!”

    展昭拍拍他,皮笑肉不笑道,“唉,白兄,说得太直接了,人要脸树要皮,树没皮人没脸,一个必死无疑,一个天下无敌。”

    “呵……”白玉堂失笑。

    孔莫非的事情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见双剑门的人还找上门来找展昭寻仇,都觉得不可理喻。

    “展昭!”那群年轻道士中为首的一个手拿双剑,冷冷盯着展昭,咬牙道,“你可别弄错了,孔莫非败坏我砀山门风,死有余辜!我们找你寻仇是因为你将这事四处宣扬,让我砀山双剑门受辱,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找你报!”

    展昭听完后觉得有些可笑,道,“我可没帮你们四处张扬,你们都多大了,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个字怎么写么?”

    “你……”那些双剑门囧囧脸上变颜变色的,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门口的骚动连长丰镖局里头都听说了,卢方带着三个兄弟早就来了,正和罗长丰坐在书房喝茶呢,突然赶车的下人匆匆跑进来说,“大爷,五爷跟人在门口打起来了。“

    “什么?”卢方一愣,问明了原因,才知道是砀山囧囧来找展昭寻仇。

    “展昭来了?”罗长丰有些吃惊,觉得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句实话,要不是卢方和自己是朋友,根本不可能请动白玉堂这样的大佛,这回连展昭都来了,这小小的金盆洗手,可实在是蓬荜生辉了。

    “出去看看吧。”蒋平摇着扇子站起来,兴匆匆地出去看热闹了。

    “你别狡辩了,你不宣扬人家怎么会知道孔莫非是我砀山双剑门的?”那道士一脸的愤恨,“现在害我们走到哪里都被人当囧贼看待。”

    一直在一旁听的白玉堂被逗乐了,笑,“囧贼和囧贼的师兄弟,要不然你挑一个?”

    “你……”那人用剑指鬃玉堂,“你是谁?我们找展昭算账,要你多管闲事?!”

    一旁的江湖群雄差点都笑出声来了,心说这些砀山囧囧是第一天入江湖不成?!当街挑衅展昭也就算了,反正展昭向来好脾气,能把你气得跳脚但不见得真的会伤你。可是他旁边这位可是截然相反的,白玉堂是活阎罗,这一点江湖上谁不知道,不小心惹翻了这位大爷,他不见得说你,更可能直接就玩死你,出来江湖混的,谁不让着锦毛鼠三分,这些年轻人就这点见识还出来闯江湖,只怕哪天不明不白地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展昭见几人纠缠不休又出言不逊,正色朗声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们砀山双剑门出了这样的败类,不回去好好反省,还来这里闹事,你们掌门呢?让大人出来说话,别放群毛孩子在这里贻笑大方。”

    在旁边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里,有一个人正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热闹,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将军。”进来之人相貌凉薄,一身黑衣,正是新晋的武状元登杰。

    被称作将军的人点点头,说了声“坐”,就含笑继续看楼下的骚乱。

    登杰走过来,在那人身边坐下,也向下望去,摇头,“汁武林越来越奇怪了,出来的新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个将军挑挑眉,好奇地问,“我在关外就听说过展昭和白玉堂的名字,今天一见,怎么如此年轻,比那些砀山的囧囧也大不了几岁。”

    “呵……”登杰笑了笑,“将军,你久不在汁武林走动,可能不太了解,展昭和白玉堂十几岁就成名了,是他们那辈中最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称武林百年一遇的俊才。你想啊,和展昭并称的北侠欧阳春大了他足足二十岁,还说与展昭齐名是他的荣幸,可见此人厉害。

    “嗯。”那人点点头,“我刚才看到他的轻功了,只那一招,就可以说是技压群雄了,真是厉害。”说着,又看白玉堂,道,“久巫玉堂貌美,果然是让人惊艳不已。”

    登杰摇摇头,给将军斟酒,道,“这话可不能当面说,那是他的大忌。”

    那人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笑,“这两人看来甚是不好对付啊。”说完,看了登杰一眼,“我们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两人,不然恐怕会有变数。”

    “是。”登杰点头,想了想,又道,“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恐怕教主敌不过。”

    “哦?”那人大吃一惊,“这么厉害?”

    登杰点点头,“我跟展昭交过手,感觉比教主强。”

    那人皱眉,点头不语。

    再说那些砀山派的囧囧,听到展昭的话后,眼中都微微闪过一丝慌乱,十几人站成一排,布下一个剑阵,道,“对付你用不着我们师父出马,我们就足够了!”

    白玉堂了然地点点头,“我说砀山老怪疯了还是傻了,弄这么一帮小鬼来闹事,原来是趁师父不知道,自作主张偷偷溜出来的。”

    几人被白玉堂猜中了隐情,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为首那个指着展昭道,“要不是因为孔莫非那件事,师父也不会终日闭门不出,我们也不用抬不起头来做人,这个大仇一定要找你报!”说着,对身后的师兄弟道,“布阵!”

    几人摆出的是砀山绝技二十四剑阵。

    展昭也有些无奈,看了看身边的白玉堂,就见他摇摇头,淡淡道,“扫兴。”又看看身后,只见罗长丰他们都出来了。展昭转回身,朗声对罗长丰道,“展昭不请自来,给罗总镖头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罗长丰虽然和展昭都久居开封,但还是第一回打交道呢,听展昭几句话,不禁惊叹,别看展昭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是温文清秀,xing格一派的大侠风范,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知情识理,当真难得,赶紧回礼,道,“展南侠言重了,在下仰慕已久,荣幸之至。”

    展昭点点头,回过身来,就听身旁白玉堂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呵……花皮猫,看着乖顺,仔细看才知道肚皮是黑的。”

    展昭飞了一个眼刀过去,白玉堂闭嘴望天,笑着走到一边,靠着旁边酒楼的一根立柱,抱着龙鳞淬刃看展昭怎么样破这砀山二十四剑阵。

    江湖群雄本来应该都去给罗长丰祝贺的,只是现在各个都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不为别的,只为机会难得,众人都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究竟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