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笑长空第十九话 火,尸体和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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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饭,吃得那夏国栋别提多别扭了,展昭和白玉堂倒是吃吃喝喝外加吵吵嘴,心情大好。

    最后酒足饭饱了,三人作别,夏国栋回金庭驿馆,展昭和白玉堂溜溜达达边消食边往回走。

    “猫儿,那夏国栋这下可是吃瘪了。”白玉堂笑着道。

    展昭点点头,“夏国栋肯定是早就看出包大人和刘尚书请他来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就来个将计就计,瞒是瞒不住了,就转而嫁祸给其他人,从而挑起争端,看他的表现,应该是想嫁祸给辽国。”

    “不过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白玉堂伸了个懒腰,道,“就是不知道他跟莫华宫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什么邪佛。”

    “话说回来,这次还多亏了你歪打正着捡了块令牌回来,打了那夏国栋一个措手不及。”展昭对白玉堂道,“不然的话,一旦等他都准备好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开封府门前,就见有两个人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叫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徐庆说话,就听蒋平道,“老五啊,看你这问的,上开封又不是上你家,还你们怎么来了。”

    一句话讲的白玉堂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展昭在一旁笑,帮他把话题引开,“三哥四哥怎们来了?”

    “来找老五。”蒋平笑了笑,道,“没找见人,就跟包大人叙谈了一会儿。”

    “有事啊?”白玉堂问。

    “老五。”徐庆扯着大嗓门问,“咱大哥说岛上有事,那倒霉鬼罗长丰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这儿呆着也丧气,所以要先回岛上去,你怎么样?”

    徐庆的话一说完,就见白玉堂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展昭,展昭也抬眼看他,两厢对视,都转开眼看别处。

    徐庆看看两人的样子觉得挺怪,摸摸脑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蒋平则是笑了笑,道,“玉堂啊,大哥说了,跟罗长丰也算是朋友一场,现在他死得惨,所以他叫你留下帮着展小猫查案。”

    白玉堂的嘴角微微挑了挑,道,“大哥要我留下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说着,看展昭。

    展昭也是含笑,对蒋平和徐庆道,“我送送你们吧。”

    “唉,不用。”蒋平拿着鸡毛扇子摆了摆,笑嘻嘻看展昭,“我们几兄弟,出了陷空岛就属开封府的路最熟了。”说完了,又瞅白玉堂,“对吧?老五,记得年底回来过年哪。”说完,和徐庆笑呵呵地走了。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展昭,展昭含笑往前走,“你路熟是吧,去大人书房。”

    白玉堂进门,磨牙,“死猫,敢奚落爷爷。”

    两人进包拯书房将今天下午请夏国栋吃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白玉堂端着个茶杯跟包拯和公孙策从傍晚侃到天黑,乐得两人都笑个不停,连连称赞这个计策妙极。

    出了书房,公孙策对两人道,“枢密院的回信来了,让我们明日去验尸并且可以提审两个犯人,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当晚,白玉堂客房不睡,挤在展昭的房里,坐在灯下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忙什么。展昭先是在床上靠着看卷宗,最后实在是好奇了,就凑过去看看,只见白玉堂正在画着一些盒子、钉子、木头什么的。

    “玉堂,你忙什么呢?”展昭好奇地拿起白玉堂已经画好的图纸看。

    “是船。”白玉堂道,“大船太笨,最近陷空岛一带的水路船太多,都是大船,挤在一起过不去,我想造几艘小点轻便点又快的,这样办事方便。”

    展昭乐了,论轻便还要船做什么?直接把四哥往水里一推不就行了么。

    白玉堂也乐了,将最后几笔画完,架着腿得意洋洋地拿着图纸给展昭看,“怎么样?”

    展昭接过那几张图纸看了看,点头,“嗯,帅气。”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看看周围,道,“刚刚那顿吃多了,撑得慌,猫儿,咱俩去消消食。”

    “去哪儿消食?”展昭瞄他,“你又有鬼主意?”

    白玉堂笑着对展昭挑挑眉,“咱们去金庭驿馆逛逛。”

    “也对。”展昭琢磨着点点头,“那夏国栋今天吃了饭后,估计会有些动作。”

    商量已定,两人吹熄了灯,拿着刀剑出门了。

    开封府的街头还是那么热闹,两人并肩往前走,拐过几个弯到了金庭驿馆的附近,抬头一看就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驿馆前面围了那么多官兵,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出什么事了?”展昭跑上前,问一个驻守的官兵。

    “啊,展大人,您来了就好了,出怪事儿了。”守卫低声道,“死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的预感,问,“死谁了?”

    “是那个夏国栋夏总兵。”守卫回答。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就急了,问那守卫,“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的?被人杀了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啊……”守卫小声说,“夏总兵突然就着火了,而且火还是从嘴里往外烧的,可吓人了。”

    “胡说八道。”白玉堂一皱眉,“这怎么可能,简直胡扯。”

    “呃……是真的。”小兵无奈地耸耸肩,“不信你们问校尉去。”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分开兵将,快步走进了驿馆。

    驿馆属于开封的重地,一般用来给外来使节或者进京受皇帝奉赏的官员居住,是有专门的守军负责看守的,还有一个轮职的驿馆校尉负责看守。这一下子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今天负责守卫的校尉孔华急得团团直转。见展昭和白玉堂进来,孔华睁大了眼睛,“展……展护卫?”

    展昭看了看四周,问,“人呢?”

    “在……在里面。”孔华战战兢兢地引着展昭他们进屋,展昭边问,“死了多久了?怎么不去开封府报案?”

    “死……死了大鸽柱香时间……我们都懵了,刚刚想到派人去开封府送信。”孔华吓得面如白纸,道,“展大人,您看看吧,这死得也太蹊跷了。”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房间里,就见房间的正中央地面上平躺着一具尸体,这尸体全身的衣服都完好无损,但是尸体本身却是烧得焦黑了,而且还张着嘴,脸部烧得特别厉害,面目根本无法辨认。

    展昭皱着眉头蹲下,边看边对孔华道,“派人去开封府报案,把公孙先生请来。”

    “唉,好。”孔华赶紧吩咐人去办事了。

    白玉堂也蹲下,细细地查看尸体,轻轻地揭开衣服的袖子,“猫儿。”白玉堂忍不住叫了一声。

    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尸体的手和胳膊都是烧成焦黑色的,但是衣服却完好无损。

    “这身衣服就是刚刚跟我们吃饭的时候穿的那套吧?”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皱眉点点头,自言自语,“这就算是人死后再穿上去的都有些太离谱了,怎么可能人穿着衣服能烧成这样?”

    展昭想了想,看看旁边的人,凑近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声道,“就这么死了,线索断了。”

    白玉堂想了想,问,“你是说,他既然身份暴露了,也就是说这个夏国栋的身份没有用了,所以干脆死了,还留下个悬案给我们?”

    “我赌一坛酒,他保证不是夏国栋。”展昭有些不爽地道,“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不说,还是自个儿点起来的。”

    “会不会是吃了火折子了?”白玉堂看展昭,被一眼瞪回来,“还有心思说笑呢?!”

    白玉堂耸耸肩,抬头问站在门口还在团团转的孔华,“有多少人看见他死的?”

    孔华走进来,道,“都看见了。”

    “什么?”展昭更吃惊了。

    “夏总兵房间的窗户开着。”孔华想了想,慢慢回忆,“然后灯突然熄灭了,在黑暗中,我们就看见一个光亮突然一闪,然后就看见他整个人都着起了火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赶紧上来看,他房间的门锁着,我们撞开门进来,就看见他这样子躺在地上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对视了一眼,心说这都邪门了。

    两人站起来环顾房间的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展昭问,“他还有副将的吧,人呢?”

    “吓晕了。”孔华摇摇头,“他的房间就在夏总兵的窗户对面,两扇窗户能看见对方的房间,好方便他守卫。他当时是第一个飞进窗户的……然后我们上来的时候先敲门,本以为他会给我们开门,没想到拍了很久人还不来,最后撞开门,才发现吓晕过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更加的奇怪,“一个武将胆子那么小,还吓晕过去?!”

    孔华现在可没心思担心这个,只问展昭,“我说展护卫,你可给我作证啊,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免职吧?”

    展昭和白玉堂现在是又不爽又疑惑,这夏国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孙带着王朝马汉来了,连包拯也跟来了,公孙看了一眼尸体,就是一愣,走上几步仔细一看,摇着头连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