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第64章 很黄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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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资料显示郭铮不仅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还是一个极尽孝道的儿子和严酷无情的丈夫。郭铮自幼家贫,被寡妇母亲含辛茹苦的养大,郭母教子有方,从小就用棍棒和圣贤书帮他树立了正确的道德观和价值观。

郭铮年仅十六岁时就中了秀才,随后又中举人,二十出头就金榜题名,名列三甲,进士出身,因为在京里没有稳固的靠山,所以没能入得翰林,只是外放做了县官,其在担任县令期间,和本县的宦官亲戚起了冲突,因此位子还没暖热就被罢免,后来钱谦益看他正直可靠,又是自己担任主考官时取的进士,隧起用他做了御史。

郭铮这个人不苟言笑,打小就不“戏谑”,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甚至连笑都极少见到。同僚都不愿意和他来往,这就更加导致了他清高孤傲的心理,总是带着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郭铮严格要求自己,从不徇私枉法,从没拿过人家一文钱的好处,就是同僚家的红白事也不参与,据说家里贫寒的很,老母亲过寿也只买了二斤猪肉而已。

对待自己这样,对待身边的人就更严酷了,郭铮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娶过三个老婆,纳过两房妾,但是始终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第一个老婆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而被郭御史一纸休书打发回了娘家。第二个老婆因为老太君看不顺眼,进门不到一个月就被休了,第三个老婆也没好下场,整日被郭老太君呼来喝去,非打即骂,郭铮不但不护着老婆,还经常用家法痛殴之。两个妾室就更惨了,一个悬梁自尽,一个暴毙身亡,死的都非常蹊跷。

这就是刘子光所说的很暴力,照这样来看,郭家简直就是广大妇女的火坑,偏偏人家郭铮每次休妻还都能引经据典说出一大堆道理,加上他又是官身,所以老婆娘家人也闹不出多大风波。

至于很黄,就是另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了,前东厂对于官员们的侦查确实到了无孔不入的境地,根据情报显示,郭铮每日竟然不和妻子同房,而是和母亲共居一室!

情报上没有更深入的写郭铮和母亲在房里做了什么,但是根据刘子光的推理,此人可能有严重的恋母情结。母子乱伦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这小子口味真重啊。”刘子光叹道,随即感到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对于这种卫道士,就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立刻派出精干力量监视郭家,想办法和郭铮的夫人联系上,套套她的话。”

“大人的意思是……”孙纲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刘子光的意思,又好像不是完全明白。

“郭铮两个小妾的死很有疑点,查查这方面的线索,如果这方面无从入手的话,就搞臭他,让他没有脸面为官。”刘子光阴恻恻地说,本来他还对郭铮报有一些好感,觉得他虽然脾气直了些,但总归是个好官,看了这份情报之后印象大为改观,根本就是一个思维畸形的变态嘛,这样的人留着纯粹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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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问斩是朝廷的惯例,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所以待斩的犯人很多,大到谋朝篡位的前九千岁黄金荣,小到欺凌过太妃长公主的洪泽县众坏人,都活不过这个秋天,案件的审理工作主要由大理寺负责,这些都是犯上作乱的钦案,所以结果毫无悬念,只要等着菜市口看凌迟就行了,前洪泽知县苏东山的案子没有再往上追究,因为苏知县在天牢里畏罪自杀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自杀就不得而知了,夏金凤被判了斩立决,夏金彪的官职被罢免,流放三千里,夏家算是彻底完蛋了,但是那些卖官给苏东山的高级官员们却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大理寺不管这个事,锦衣卫也不用心办差,皇上可能也忘记了,长公主一副仁慈心肠更不会去追究这些她想不到的层面,所以大家乐得糊涂,此事到此为止吧,皆大欢喜。

此外秋闱也迫在眉睫了,朝廷里没有自己的文官力量是刘子光的一大缺陷,单凭工部的宋应星和艾迪生根本不足以形成助力,所以刘子光打算在秋闱中做些文章,从应试举子中培植新生力量。

朝廷考试采取的是洪武皇帝开创的八股文制度,八股文是一种特殊文体,专讲形式、没有内容,文章的每个段落死守在固定的格式里面,连字数都有一定的限制,人们只是按照题目的字义敷衍成文。分为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组成部分,内容到形式都很死板,无自由发挥的余地。不仅使士人的思想受到极大的束缚,而且败坏学风,缺乏实用的价值。

八股文一意代圣贤立言,远离现实,只能作为博取科举功名的敲门砖,别无它用,但是作为目前唯一的一种文官考试制度,还是无人替代的,如果想在这上面尝试改革,必将受到全天下读书人的抨击,刘子光没蠢到那个份上去碰天下士子的逆鳞,所以只能另辟捷径,开创一条独特的门路给自己需要的人才。

有文状元也有武状元,为什么不能有技状元呢?对,就从这方面下手,独创一个技术考试,面向全国各个作坊、工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举办考试,不比八股文,更不比开弓射箭,而是比试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等杂学,考试内容由工部拟出,皇上批准,考试合格之人授予技科进士的身份,这种学位比常规的八股进士要低很多,甚至不如武进士,但是对于广大劳动人民来说,无疑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能穿红袍、戴乌纱,走马夸官的诱惑力相当巨大,不愁各地人才不来投考。

社会上精于技术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类似于宋应星、艾迪生这样的知识分子,出于对科学的热爱而投身于此,他们本身有资源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也富有开创精神,科学技术的发展大潮中,这些人是中坚力量,也是刘子光想吸纳的主要对象。

还有一种人是技术纯熟的工匠,熟能生巧,巧能生智,当他们不满于技术现状的时候,就会自发的进行技术革新,人民的创造力是无限的,所以尽管这批人的文化底子相对差一点,技术全凭经验,但还是一批价值不菲的力量,建设工业社会的生力军,大明控制下的疆域有很多这样的匠人,如果能有效的组织起来,整合优势,将来必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只是刘子光的初步构想,以后还要逐步形成更规范的取士制度,各地的儒学,京城的国子监都要开设实用类的学科,为工部、户部、兵部提供技术型人才,皇上的科学院则主管科学理论的研究,这一套体系建立之后,就能逐步把八股制度取消了。

这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但是对此刘子光很有信心,因为他有科学少年朱由校的支持,而且大明朝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进入了资本主义萌芽状态,所谓的士农工商四民的排行已经变了,当然读书人的地位依然排在第一,但是以日升昌为代表的商人和以利国铁厂为代表的工业资本家的地位已经远在农民之上了。这个农民指的不是普通的小农和佃户,而是指以农业为主要财政收入的大地主们。

话说回来,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都是设想中的蓝图,距离实现还有遥远的距离,秋闱就在眼前,务必要弄个监考官什么的干干,收些门生作为后备力量。

自己麾下没有合适的人选推选给皇帝,宋应星学历最高,但也只是举人,李岩和艾迪生都是秀才出身,他们虽然有官职在身,但是没有正牌进士的资格,怎么去当秋闱的考官啊,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自己身上,想当初在玄武湖朱由校拉拢自己的时候,曾经赐了一个进士及第的身份给自己呢……

这进士及第可了不得,所谓金榜题名,是指名列三甲,这三甲之中,唯有第一甲的三个人可以称为进士及第,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状元、探花、榜眼,第二甲的进士们就只能称为进士出身了,而第三甲的进士则更低一等,称为同进士出身。

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当然要算数,虽然是没经过考试的特赐进士,但是含金量依然很高,有了这层身份,向皇上讨一个监考官的位子应该不是很难吧。

从山东境地赶来应考的举子有数十人之多,这些人都是很多年前的举人,家乡沦陷之后并没有去参加满清的科考,也没有出任伪官,都是些有风骨的读书人,刘子光的根据地在济南,对于这些老乡那是相当的照顾,特地买了一所大宅作为山东会馆,收留这些人居住并且提供衣食,这种义举获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六大帅到底是咱们山东老乡的贴心人啊,当了那么大的官还想着乡亲们。”

满清、西夏统辖地和台湾、旅宋也有举子过来应考,大明进士的身份在各国政府都是吃的开的,所以他们考试的目的未必就是当大明的官,现在也没有一个严格的户籍制度,何况朝廷本来就视西夏、满清、台湾这些地方为自己的领土,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点小小的气量还是有的。对于这些考生,刘子光命令南厂进行严格的甄别和监视,或许里面就能挑出几个无间道的好苗子呢。

国家用人,文武并重,所以各地的武举也都齐聚京城,其中就有刘子光的老朋友、老战友吴三桂,吴三桂本是南直隶高邮人,十八岁就中了武举,虽然已经在山东军中授了游击,但是武进士的诱惑力还是把他引过来了,反正满清已经派团赴南京请和,山东前线一时也没有战事,不如回京参加考试,顺便省亲会友。现如今刘子光已经是超品的伯爷、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吴三桂当然要登门拜访。

老朋友见面自然是分外开心,两人都是爽快人,并不将那些官场上的虚套,简单寒暄之后就谈起了共同的话题:怎么打鞑子。说了一会儿山东前线的事情,又谈起最近京城的巨变,聊着聊着天色就晚了下来,刘子光道:“长伯(吴三桂字长伯)不容易来一趟京城,为兄今天作东,咱们去秦淮河畔最好的馆子一醉方休。”

“子光兄美意,做弟弟的一定奉陪到底,不醉不归。”

两人说着话就准备出门了,此时一名南厂番子过来在刘子光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刘子光笑道:“做的好。”拍拍番子的肩膀让他退下,随即对吴三桂说:“咱们走,过一会儿可能还有免费的好戏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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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铮自幼就没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耍过,所有童年的记忆就只有母亲的棍棒和枯燥的《孝经》、《尚书》、《中庸》等圣贤书,作为一个幼小的孩子他当然无法理解那些晦涩的文字,但是他知道一点,必须背熟这些东西,即使为此牺牲掉所有的玩乐时间都是应该的。

一个没有快乐童年的孩子是极其可怕的,母亲粗暴地捏碎了小郭铮天真无邪的童心,剥夺了他作为儿童的游戏权利。她不让小郭铮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地玩耍嬉戏,而是“有戏谑。必严词正色诲之”。

小郭铮只要冒出玩耍的念头,就会遭到母亲义正词严的一通教育。所以,郭铮打小就不“戏谑”,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连笑都不会。在母亲怪异极端的教育下,他形成了孤僻的心理,得上了自闭症,这导致他成人后也总是和别人相处不好。

郭老太君不但用自己的强悍意志始终主宰着郭铮的精神世界,还粗暴的干涉了郭铮成年之后的正常生活,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郭铮第一次娶亲的当晚,洞房花烛夜竟然是陪着母亲度过的,母亲对郭铮的爱已经到了畸形恐怖的地步,甚至将儿媳妇视作敌人,而郭铮由于母亲长期的压制,形成了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惯性思维,对母亲百依百顺,从不与妻子同床,这当然无法生出孩子,郭老太君干脆借着这个由头让儿子把媳妇休了。

但是儿子身为官员,是不能没有老婆的,所以老太君又象征性的给儿子娶了两次亲,第二个老婆由于不能忍受这种生活,不到一个月就被郭铮休掉了,直到第三任老婆,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地主家的女儿娶进门,郭老太君才稍微满意些,但仍然经常打骂儿媳妇。

为了向外人证明对儿子的疼爱,郭老太君甚至给郭铮讨了两个妾室,这两个妾室明显没有正房那样识大体,对郭铮和母亲同住之事极为不满,扬言要说出去大家一起丢人,结果被郭铮杀死,并且伪造了自杀和病死的假象。对此郭御史并不觉得在法律和道德上应该受到惩罚,反而认为自己保护了母亲,维护了家族声誉。

长期以来的变态生活和严于律己、严于律人的处世哲学养成了郭铮的双重性格,表面上他是不苟言笑,克己奉公的铁面御史,背地里却是疯狂的自虐狂和虐待狂。

郭铮的恋母情结非常严重,这种情结其实用现代心理学很好解释,父亲总是女儿的第一个情人,母亲也总是儿子的第一个恋人,但是那时候可没有人给郭铮讲什么弗洛伊德,所以郭铮很彷徨,很压抑,自以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御史大人竟然和母亲保持了这样一种不伦的关系,这实在是令人崩溃。

其实郭铮和母亲之间还没有像刘子光想象的那样龌龊和道德沦丧,但是郭铮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对母亲的恐惧和爱恋让他无法自拔,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乔装打扮之后,到城南一带的下等妓院去寻找满足。

城南有些档次很低的妓院,都是年老色衰的妓女在经营,一夜的嫖资不过十几文铜钱,一般都是码头工人之类的底层人士前来光顾,郭御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个好地方,以后便常常光顾,每次都专门找那些四五十岁的最老的妓女,狠狠地发泄兽欲之后,再拿出母亲的衣服给这些妓女穿,喊她们母亲大人,随即又恶狠狠的将其衣服撕破,绑起来虐待,用鞭子抽,用蜡烛滴。郭御史给的银子很足,所以这些老婊子虽然被折磨得很厉害,但是依然接他的生意。

今天郭铮很不高兴,参镇武伯的折子被皇上留中不发,回家之后老婆不小心说了句:几个月没吃肉了。更惹得他怒火冲天,作为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虽然不能家徒四壁,但是顿顿有肉是万万不行的!所以郭铮狠狠地把脾气撒到老婆身上,一顿棍棒打得她跪地求饶。打完之后还是觉得有一股邪火没发出来,于是他等到母亲入睡之后,换了短打衣服,带了十两银子,悄悄的出门奔城南去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南厂的监控之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朝着毫不知情的郭御史撒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