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第63章 夜吟应觉月光寒
"哦..."玉蕊这才突然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那人身上,讪讪的放手,吐了吐舌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涩。
"我就要吃这个。"玉蕊松了手,身上变得轻松,黑衣人说谎也变得自然起来。
"不行,那个是给舞姐姐吃的,我重新给你做好不好。"玉蕊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托盘,暗暗可惜自己精心做得的饭菜就这样被他糟蹋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为什么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就抢走她手中的饭菜!
"我就要吃这个。"黑衣人扫了她一眼,仍旧冷冷得说着。
玉蕊急的额头冒出汗来,她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小声劝着:"我重新给你做好不好,肯定比这个好吃一百倍。"
月光下,女孩闪着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眸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圆圆的小脸红彤彤的,皮肤细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红颜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贝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挪开眼,嘴中机械的重复道:"我就要吃这个。"
"你..."玉蕊忍无可忍,她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菜怕是早已凉了,将她端给蝶舞吃反而不好,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菜送给他算了。想到这里,笑着拍了拍手,理了理凌乱得发丝,嘴中说道:"看你这么饿,要不就送给你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她变脸变得极快,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却笑容可掬,黑衣人还未在这快速的变化中缓过神来,突然看到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皱眉问道:"你去哪?"
玉蕊回过头,她眨了眨眼,嗤道:"你这人可真是,我不给你吃得你偏要,给你了你又问我去哪!"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理直气壮的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男子听后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更黑,他狐疑的收回手,心道刚才也不知是谁抱着别人不放,这时又来告诉自己"男女授受不亲";!
玉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想过去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一眼扫到他要比自己高出很多,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就走。谁知那人重新抓住他,一双眼睛看着她明灭不定。
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玉蕊怀疑的看着他,开始认真考虑他的真正动机。
黑衣人在那双纯真眼睛的逼视下,极不自然的转开目光,口中极力搜索可以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我没人看着我吃饭,就会吃不下。"说完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幼稚极了,额角悄悄渗出汗来。
玉蕊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却真的不走了,一只手拉他到草地上坐下,自己径自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笑眯眯的看着他:"快吃饭吧。"
黑衣人被他看的发毛,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草地上,扒着已经变凉的饭菜,心中暗暗苦笑,他抬了抬头看向苍穹,心中只盼这夜快些过去。
玉蕊指着下巴专著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见他鼻梁笔直,浓眉大眼,长得还不错,想到这里,暗暗摇头,心中只道可惜:可惜是个傻子。
这一夜,玉蕊陪着黑衣人坐了一晚,黑衣人却苦着脸将那饭菜吃了整整一晚。
清晨,蝶舞睁开双眼,听到窗外风穿梭过树叶的沙沙声,清晨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卷进屋内,让人心神一震。
心情突然变得雀跃。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鼻唇。
顺华的发,笔直的鼻,柔软的唇...
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触了电般的收回手,蝶舞不自然的笑道:"醒了?"
踏雪无痕应了一声,却飞快的穿上衣服,翻身越过她下床,一句话也不说得离开,一时间两人又重新回到初识的冷漠。
蝶舞呆呆的坐起身,一脸的困惑。
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蝶舞猛地记起有人说过: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对人敞开心扉。
冷漠的人可能会突然对你露出笑脸,矜持的人可能会对你热情似火。
可是当那些人重新恢复理智,便会重新关起心灵的门。
冷漠的人依然冷漠,矜持的人依然矜持。
于是,踏雪无痕在短暂对蝶舞开启心灵之门之后,又重新恢复冷冷的面孔,和生疏。
蝶舞静静得坐在床上,一阵风吹来将床上的幔帐吹得轻轻摇曳,薄薄的纱幔漫过床上的人,遮住脸庞,一双美目透过纱幔却愈加茫然,床幔间依然流动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蝶舞花香,在诺大的空空如也的床上慢慢的散去,留下的却是些许讽刺和蝶舞失落的心。
她记得那人身上的淡淡花香,清香而不单调,甜美而不艳俗。
她记得那人低低的声音,磁性而性感,清凉而魅惑。
她记得那人睡着时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沉沉的,像个孩子。
她还记得那人抱着自己那样的紧,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孤单的,惊慌得怕要失去。
她记得那人梦中轻喃呓语,他死死抓住她的衣襟流着泪低喃:"母亲,不要离开我。"
她记得他说那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他是那么脆弱,那么无辜。
于是,就在那一夜,她也记得,自己的心就那样轻易的沦陷,快地连自己都无法掌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