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第139章 去年花里逢君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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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了满满一杯,月无影才幽幽开口,他透过昏黄的灯光略带笑意的看她,笑道:"怎么,连自己的生辰也不记得了么?"

"生辰?"蝶舞讶异的睁大眼,却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丑奴和她的生日也是一天的,可不是么,农历的十一月,两人在不同的世界同时降临,却在十七岁阴差阳错的来到她的时空,若是丑奴还活着,定也笑这种巧合,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怨她呢,霸道的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她的生活。

"忘记了?"月无影见她出神,犹自叹了口气,提起下摆坐下笑道:"蝶舞,我很高兴我是给你过生辰的第一人。"

蝶舞微微一滞,记起他对她的好,只觉胸口涨涨的,本来准备要说的话也堵在嘴里,半句也说不出来了。轻轻吸了一口气,蝶舞苦涩的笑道:"无影哥哥费心了。"

拿着象牙筷给她夹菜的月无影猛然抬起头来,白皙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他放下筷子深深看她半晌,才轻轻笑起来:"蝶舞,你终于不叫我相爷了。"说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胸口,缓缓摇头说道:"你这样叫我,我很高兴。"

"无影哥哥..."蝶舞咬住唇微微别过头,眼角渐湿,却含笑道:"你这是何苦?"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月无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越过光滑的杯口落到对面女子那双湖水般的双眼上,苦笑道:"蝶舞,恐怕是我前世欠你太多,要用今世来还吧。"

"无影哥哥也信前世今生么?"蝶舞笑笑,也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醇香甘甜,那里有一丝酒的味道,不由皱了眉,问道:"这是什么酒?"

"喝酒伤身。"月无影微笑看她:"这是邻国进贡的柑橘酿,用新鲜的柑橘榨出汁来酿制而成,虽然简单,倒也新奇,你觉得怎样?"

"很好喝。"蝶舞一笑又抿了口,淡淡的笑容留滞在脸上,眼帘微低,沉默半晌她才喃喃道:"无影哥哥,你知道么,我想回家了?"

"回家?"月无影目光一沉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问过管家了,你是被人贩子拐来卖进月府的,我派人去查,你的家人在数年以前就过世了,你能回到那里去。"苦笑一声,轻声问道:"难道真的要去蝶谷么?"

"我与蝶谷没有半点瓜葛,又怎会去那里,无影哥哥还记得蝶舞让你画的那幅画像么?"

"自然记得。"月无影苦涩一笑,记起那男子无双的容颜扫了蝶舞一眼,饶是他自负为人中之龙也不免叹道:"世上怎会有这样俊美之人?"

"我是一定要找到他的。"蝶舞抬脸面向他,一双美目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毅。

旁边灯光闪烁,桌上暗影重叠,tsxsw.com月无影盯着她手中小巧的杯子笑道:"他若对你如此重要,我月无影就算就是掘地三尺也是要把他找出来的。"

蝶舞却轻轻摇了摇头:"无影哥哥,你不明白,我是一定要自己找到他的。"

"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要怎么找?"月无影猛地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到亭柱旁,双眼望向远处葱郁的夜色,叹了口气:"蝶舞,只要你一句话,我便退了婚陪你去找。就算天涯海角,我也陪你,你说可好?"

夜色更浓,昏暗的小亭里,蓝衣男子负手而立,乌黑的发轻轻扬起,露出男子俊朗的侧面。亭内暗香浮动,微凉的风钻进宽大的衣袖,盈得满满的。果真应了李清照那一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蝶舞拿了酒杯缓缓站起身,身姿摇曳来到月无影身旁,与他并排站定,将酒杯递到他跟前,转头缓缓说道:"蝶舞一直都认为无影哥哥是这世上最懂蝶舞之人,明明知道又为何苦苦相逼呢?"

月无影没有接她手中的酒杯,他转头看她,依然白衣胜雪,偏冷的雪白在灯光下增添了几丝温暖,柔软的唇近在咫尺,上面余味犹存,散发着淡淡的柑橘香。他将脸转向远处苦涩一笑:"你头上那发簪是玉中极品雪玉所制,相传几百年来才得此一块,本身散发着幽幽寒气,冬暖夏凉亦能解百毒,几百年前一位君主得此神玉微心爱女子雕刻成簪。"月无影难以掩饰眼中嫉色,看她一眼讽刺道:"蝶舞今晚带上它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一心有所属么,甚至还两人相悦..."说到最后声调陡然上升,声音也变得嘶哑,袖中的券也在不知不觉中紧紧地握起。

蝶舞没有想过那簪子会有如此大的来历,只是笃定踏雪无痕所赠之物定不是凡物,这才戴出来,希望月无影知难而退,听到这发簪含义甚深,内心深处陡然涌起一丝甜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全然忘了面前还有一个早已气氛异常的月无影。

月无影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只觉脑中仅剩的理智快要快要崩溃,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突然笑出声来:"好,好。"突然转头向外喝道:"来人,带蝶姑娘会去,给我好好看管着,她若是出了房门半步,休怪本相无情。"说完竟看也未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手中酒杯仍然一丝未动的滞在空中,方才还是谈笑风生,顷刻间便是冷眼相对,蝶舞苦笑一声,素手一扬,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钻入口腔让她忍不住咳起来,拭了拭嘴角残余的酒液,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近,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目光投向远处,愁绪满腔。

"姑娘,随奴婢回去吧。"秋月心疼的望着面前消瘦的身影,局促不安的看了看外面又道:"姑娘若再不出去,晨公子只怕就要和相爷打起来了,若是...若是..."她想说若是晨公子上了相爷只怕难责其咎,又想到这话说得太过露骨,只得生生将花掐住,只若是若是的支支吾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