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身自爱(只为遇见你)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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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长乐小除夜话
 
    卫辙最近一到长乐小厨和杨简聚餐,就向昔日一起打过架的弟兄们吐苦水:“自从于直当了二十四孝奶爸,不管我和‘路客’的死活,我的职业生涯就变得杳无生趣。”
 
    杨简给他满上一杯力波啤酒:“谁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讲过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在斗争的环境中成长有利于身心健康。一个于毅就撂倒你了啊?”
 
    言楷从旁解释:“唉,杨厨,你是不知道咱们的苦啊!这位毅总把公关、运营和技术都扔给光头哥,他自己只管上市的事儿,他手底下带来的那班人,那都是吃里扒外一把好手,光头哥现在是内忧外患。”
 
    杨简笑哈哈:“那是你能力不行。”
 
    卫辙气愤地飞去一个卫生眼:“我一技术男出身,把公关运营和于毅手底下那帮屎壳郎都管了我每天还能睡几个小时?你瞧瞧咱们互联网界每年多少英年早逝的?我这还没结婚生孩子呢!”
 
    杨简继续笑哈哈:“算啦,阿直情况特殊,他女儿保温箱里一个月都没出来呢,你就别计较了。”
 
    卫辙喝完手里的苦闷酒:“嘿,他那小女儿,才那么点儿大,跟个小猫似的,就会笑了,上回我去看她,哎,那小模样真是好玩。她认识我啊!朝着我不停笑。哎,我是不是特别有亲和力?”
 
    言楷从旁纠正:“光头哥,这么小的婴儿是不会笑的,上次护士不是跟你说是因为小球球本来嘴巴就长得好,像笑起来的样子。她对我也是这表情。”
 
    卫辙辩驳:“我统计过,她对着于直就没对着我笑得多,可见我在她心里的地位。”
 
    言楷咕哝:“脑补的吧你?她生下到现在,直哥几乎日日夜夜守着她,怎么看都看熟了,怎么可能和你比较熟啊?”
 
    卫辙给言楷倒了一杯酒:“就你话多就你话多,对着陈品臻怎么就是个锯嘴葫芦了?”
 
    言楷闻言真闭嘴了。
 
    杨简笑道:“陈品臻又是怎么回事儿?”
 
    卫辙刚想给自己倒杯酒再开口,被言楷一把握住啤酒瓶:“光头哥,咱们兄弟归兄弟,同事归同事,说好不八卦私人感情。”
 
    卫辙眼一眯,笑了:“哎呦,急了。”
 
    杨简想起来似的:“陈品臻是于直的秘书吧?哎?于直不是不准同公司谈恋爱吗?如果恋爱必须走一个?”
 
    卫辙说:“所以说,管理这套还是得靠他恶人恶面六情不认才管得好。当然啊,有时候也缺德了点儿,你看害得人家都不敢开展office恋情了。”
 
    言楷立马立起来:“我明朝就交辞职报告。”
 
    卫辙立刻缴械投降了:“唉别!非常时刻不带抛弃战友的。行啦行啦,等阿直的闺女和老婆都出院了,我去和他合计合计,以后为你废了这条规定。嘿,我说你小子以前打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见了陈品臻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要我说,既然喜欢就上啊!”
 
    言楷这才坐下来,握着杯子很久才一干而尽:“我配不上。”
 
    这时,小严的爱人拿着保温杯走出来,卫辙问:“去给高洁送汤了啊?哎,我开车送你去,顺便看看我的球球妞,我球球妞一见我准笑。她以后肯定先叫‘干爸爸’,嘿,你们等着瞧!”
 
    卫辙乐颠乐颠地和小严的爱人一起出了门。
 
    杨简和言楷都无语了很久。杨简才和言楷说:“这是于直当了爸爸,我怎么感觉老卫有点内分泌失调,搞得跟他自己生了女儿一样兴奋。”
 
    言楷说:“单身狗做久了都这样。”
 
    两人又沉默了一刻钟,杨简说:“还是给老卫介绍个女朋友吧。”
 
    言楷点点头。
 
    杨简又说:“老卫自从上回分手后,好像有十五年没谈过恋爱了吧?”
 
    言楷又点点头,突然说:“我发现那个小丫头了。”
 
    杨简问:“谁?”
 
    言楷说:“把光头哥送进去的那个小丫头,我一直记得她的名字,她名字很好记。不过我一直没和光头哥讲,怕他万一一冲动把人给报复了,然后再进去一回。”
 
    杨简说:“算一算,那小丫头也有二十四了吧?当年那年纪有那胆色也是好汉一条啊!你光头哥当年的名声也不是盖的。不过那小丫头也是仗着有个首富姑丈撑腰。现在她没什么靠山了,她那首富姑丈人都去了,家里也破产了。话说你在哪儿遇到她的?她现在长什么样啊?”
 
    言楷说:“我有点担心啊,担心光头哥在嫂子病房遇上那丫头。那丫头现在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打扮,而且不是嫂子那种特有女人味的文艺女青年,跟个男孩一样,走路蹭蹭蹭的,那犀利小眼神根本没变。”
 
    杨简问:“怎么在高洁那儿遇上了?”
 
    “她是嫂子工作室的员工,现在给直哥汇报工作。直哥应该也认出她了,应该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当做不认识吧。”言楷说。
 
    杨简抚掌:“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过光头哥好像不认识她了,她也好像不认识光头哥了。上回我们在嫂子病房外和她前后脚,她迎面冲光头哥走过来,吓得我。不过我看她目不斜视,基本没啥反应,光头哥也没啥反应,直哥也没啥反应。后来我就问直哥了。”
 
    杨简又问:“于直怎么说。”
 
    “直哥没正面回答我啊,他跟我说那丫头天生脸盲,每天去医院报到,但还是经常认错管嫂子这区的护士,他叫我放心。”
 
    杨简笑着又给言楷倒了一杯酒:“那你可别小看你光头哥的度量。你直哥也是心里有数。”
 
    番外 之 长乐小厨话谈(2)
 
    小严爱人回到长乐小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言楷、杨简和小严还在喝着啤酒,看着球赛。
 
    小严问道:“今天于太太好些了吗?”
 
    小严太太笑道:“球球今天出保温箱了,我们到了的时候,于先生正逗着球球呢,他自己乐得跟孩子一样。于太太都说他傻乎乎的,卫总打趣了他好半天。莫先生和他大儿子了也在,于先生在问莫先生怎么办满月酒,莫先生说他没给孩子们大办过,就自己一家人在家里过的,等年后把小儿子的庆生和大儿子的十周岁生日一起做。于太太说满月也就两天后了,不用麻烦了,于先生又老大不乐意的。”
 
    小严说:“我看满月酒是要办的,就是于太太应该还出不了医院,也只能在病房里做了。”
 
    杨简说:“我看于直的心思是想大办?”
 
    言楷点头:“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意思,不过现状肯定不成,嫂子也不会乐意。话说起来,我认识直哥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这个月情绪变化这么大。那时候刚把嫂子送医院时,他那样神态可把我给吓死了。”
 
    小严太太说:“那是他的爱人和孩子呀。”
 
    言楷点头:“嫂子昏迷那两三天里,我看他又要顾着嫂子,又要顾着保温箱里的孩子,整个人神态都不对了。让他睡两天都不肯睡,把于奶奶给吓的。”‘
 
    杨简说:“他那身板那时还扛得住,这都没什么。”
 
    言楷说:“什么啊,他当时都哭了啊。”
 
    杨简怪道:“不是吧?我没发现啊。”
 
    言楷说:“嫂子刚醒那会儿,球球还在保温箱里。嫂子非要下床看球球去,直哥在呢,她应该是怕直哥担心。等直哥走了个空,她请我带她去。我看她急得很,只好找了个轮椅推了她去。后来在球球保温箱外头看到直哥隔着保温箱看着球球在流眼泪,我是头回看到直哥哭,估计嫂子也是头一回,她看直哥一哭,她也哭了。我也好劝着,球球没什么大事,我怕嫂子以为球球有什么事儿。后来找了护士一问,就是直哥看到球球表情皱一起了,他就去问大夫,大夫说球球现在也有疼痛感了,觉得不舒服就会这样,因为太幼弱了,还哭不动,就只能这么皱着小表情,看着可怜兮兮的。后来球球终于可能大声哭的时候,直哥才放心下来。哦,这事儿你们可别说知道了啊!我答应过嫂子不告诉别人看到直哥哭了。”
 
    小严摇头叹息:“球球能平安健康不容易啊。”
 
    小严爱人也摇头:“于太太那个情况下生的球球,是很不容易的。我老早就看出来她是个个性强的人。”
 
    言楷笑:“嫂子是个软里带硬,拿定主意软硬不吃的。其实直哥比她好搞多了,直哥是吃软不吃硬。我和光头哥琢磨过呢,老早的时候,如果嫂子先服个软,她和直哥两个未必后来闹出这么多事体。直哥早对她有心了,让我查穆子昀在台湾那会儿,我就发现直哥待她不大一样。后来才晓得她就是在巴西去大使馆帮直哥求助的那位。后来两人掰了后,直哥还巴巴地自己电话美国那儿,买了她的获奖的珠宝呢。我和光头哥就干看着也不好多说。那时候我还担心过嫂子其实对直哥是无心的,后来看他们俩那样,那天嫂子看着直哥一哭,我就明白了嘛!”
 
    杨简笑问:“你明白了啥?”
 
    言楷答:“这就是爱情呗。不然嫂子这种软硬不吃的性格,不爱直哥的话,那直哥就彻底悲剧了。”
 
    杨简嗤道:“他也是以前造孽太多。也不怪老卫说他能有今天也不容易,总算脑子清楚。如果当初他一意孤行到底,那就活该当个孤家寡人了。”
 
    严太太笑道:“他们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于先生眼睛就离不开于太太和球球。卫总想要抱抱球球,还被于先生瞪半天,说他粗手粗脚不大乐意给他抱,还是于太太点头了,才不情愿地让卫总逗了球球好半会儿。看到现在于先生和于太太这么恩爱,我们也高兴啊。”
 
    杨简说:“谈情说爱这套他一贯在行得很,可会得寸进尺,上回我过去探病,他对着高洁已经直接叫上球球妈妈了,把高洁工作室那边的事情接管得干净。”他转头对言楷说:“我看接下来你得接个公关任务办婚礼了。”
 
    言楷说:“这我哪在行。”
 
    杨简促狭地笑:“找于直的秘书呗。”
 
    言楷说:“你存心的吧?”
 
    番外 长乐小厨话谈3
 
    小严太太正准备开档时,莫北带着莫非来了。她笑眯眯地对莫非说:“非非,今天又喝冬阴功汤吗?”
 
    莫非点点头,扭头问他的爸爸:“弟弟现在能喝了吗?”
 
    他的爸爸说:“弟弟太小了,还不能喝。”
 
    小严转着轮椅出来:“非非今天要吃猪颈肉吗?”
 
    莫非又点点头:“要的要的。”他欢呼着跑进他熟悉的包房里。
 
    小严问莫北:“非非很关心弟弟了啊。”
 
    莫北说:“他已经习惯当好哥哥了。”
 
    杨简从厨房走出来:“你今天又来了啊?”
 
    小严说:“莫先生现在一三五都会带非非来的。”
 
    杨简打趣道:“谁让他自己不小心,有了小的,这不得安抚好大的嘛!他结婚的时候说过不会再要二胎。结果两次都是不小心。”
 
    莫北只是温和地笑笑。
 
    杨简问:“莫非妈妈身体好点了没?”
 
    莫北说:“好多了。”
 
    小严说:“什么时候把她也一起带过来吧?”
 
    莫北说:“等她身体养得再好一点。”
 
    非非在包房里招手:“爸爸快过来快过来。”
 
    杨简说:“莫非现在是铁打的儿子老婆奴,不过我一早就说过他是居家型的,现在这样倒是不意外。”
 
    小严太太说:“我先去看球球了。”
 
    莫非探出小脑袋来:“我也蛮想去看看球球的,但是于叔叔好像不太喜欢我们去看她哎,我上次就摸了摸球球的小脚丫,和我弟弟的脚丫比了比,于叔叔就瞪了我半天,把我吓死了。”
 
    杨简说:“你于叔叔醋劲大,尤其他宝贝闺女,谁都不能碰的。”
 
    莫非吐个舌头:“后来我去找高洁阿姨告状了。”
 
    莫北摸摸莫非的脑袋,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就去接起电话来。
 
    杨简笑着表扬莫非:“脑子转得真快。”
 
    莫非摇头晃脑:“高洁阿姨后来就批评了于叔叔喏。上海男人都是怕老婆的,我爸也是的,我爸现在做什么事都要问问我妈。除了生我弟弟这件重要的事。”
 
    杨简问:“哦?具体说说你爸都是怎么做的?”
 
    莫非说:“我爸现在早上买早饭,还给我妈妈和弟弟烧了中饭再去上班。晚饭回来也是他烧的。”
 
    杨简问:“你们家不是有请保姆吗?”
 
    莫非说:“我爸说他烧的菜比保姆好吃哩。我也觉得。我妈妈也觉得。我爸说他最知道我和妈妈最喜欢吃什么了。也只有我爸做的菜咸淡啊什么的我最喜欢。”
 
    杨简笑:“那你妈妈烧的菜呢?”
 
    莫非扁扁嘴:“我们搬家以后,妈妈就有弟弟了,后来爸爸就不让她做饭了,一直到现在。”一提到弟弟,莫非就兴奋起来,“我弟弟可好玩儿了,已经会翻身了,而且好听话好听话的,不大哭的,我一咯吱他就笑了。”
 
    杨简说:“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哥哥。”
 
    莫非挺起胸脯:“我肯定是呀!我都叫我爸爸妈妈放心的,我会照顾好我弟弟的。我以前不知道妈妈生孩子原来这么痛的呀!妈妈以前生我的时候应该也很痛的。我会永远爱我妈妈永远听她话的。不过呢——”
 
    杨简问:“不过什么呢?”
 
    莫非说:“我爸爸在弟弟还没生出来的时候,跟我说,他做错事了,妈妈要生弟弟了。他说本来他和妈妈只有我一个的,但是有了弟弟的话,他会更加更加爱我的。杨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杨简凑过去:“杨叔叔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说吧。”
 
    莫非说:“我知道我生下来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和弟弟这么大的时候,爸爸就和妈妈离婚啦,他后来一直没有管我,他一直很内疚的,一直到后来我找到他了,他大概觉得对不起我吧。他现在觉得他陪在弟弟身边的时间就会比陪在我身边的时间长了,因为弟弟一出生他就在呀。不过呢,我是不计较的。爷爷说大人和小孩子一样会做错事情的,我们小孩子也要原谅做错事的大人。”他耸耸小肩膀,“现在每个礼拜有三天爸爸都带我一个人吃饭的,我知道他想弥补我啦!我会跟他说无所谓的啦!我们可以和妈妈和弟弟一起吃饭的!”
 
    杨简又摸摸莫非的小脑袋:“非非真是个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