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钢琴师第28章 这一路,走得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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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得没错,我的确有过一个孩子,流年,这样的我,配不上你。
 
  初末什么准备都没有,她要换洗的衣服都是流年让她在上次的那个大衣柜里拿的。她这才知道墨忘昨天住在这里的原因是流年昨天一晚都没有回来,也就是说他们俩并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初末一边帮流年整理行李,一边心里喜滋滋的,她就知道流年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即使是男人,他都嫌弃!不然的话墨忘也不会可怜巴巴地去洗床单了,流年连自己的床单都不愿跟他用!
 
  想到之前,至少她还是被允许睡在流年的床上的,她心里就泛起一抹心暖涟漪,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就像小时候运动会一百米得冠军站在高处领奖一样,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显得比别人特别一点。
 
  就在她偷乐的时候,不经意地朝门口望去,就见倚靠在那里的流年,一双黑眸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初末的笑顿时僵在嘴角,飞速地从地上站起身,因为脑袋里想的乱七八糟的被抓现形,脸红了一片。
 
  流年因为她的动作和表情,心情很好,他走过去,对着行李检查了一番,初末忙说:“你说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流年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你的呢?”
 
  “啊!我的在这里呢!”说着她忙将搁在床上的衣服拿了过来,她本来是想先收拾完流年的东西,再将自己挑的几件衣服放进去就可以,谁知道,一时间居然给忘记了。
 
  就在她将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却被流年制止了,他不太满意地看了一眼,将它们又丢了回去,然后亲自在衣橱里重新挑了五件衣服放进箱子里。
 
  初末想问这是要出几天的差啊,怎么要带那么多衣服。但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在家里吃完午饭之后,留下墨忘一个人巴巴地守着房子,初末拉着箱子跟流年一起离开。
 
  对的,是初末拉着箱子,原因……具体是这样的——
 
  当行李收拾好的时候,大神伸手去拉,就被初末非常迅速地给抢了,忙说:“我来我来,大神您歇着!”
 
  大神:“……”
 
  初末呵呵笑了两声:“拿人家的手短嘛,当然要做一些事情!”
 
  她指的是那五件衣服。
 
  大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两手空空,特别理所当然而慢悠悠地朝外面等候的车走去。
 
  走到车背后的时候,也是初末嘿咻嘿咻地将箱子搁进车的后备箱,一旁原本想帮忙的司机惊悚地瞪着大眼,在初末喘着气坐到车里的时候,他小声地问流年:“慕总,这是您新请的秘书吗?”
 
  慕总:“……”
 
  初末:“……”
 
  新请的秘书初末坐上车之后,便被慕总很自然地安排了秘书要做的工作:“将这些单词全背下来。”
 
  初末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都是一些专业的医学名词,想起那天她翻译得费劲,顿时觉得流年真是大好人,然后又想到这次出差的目的,她问:“这次也要翻译吗?”
 
  “嗯。”流年道,“所以你有一个上午的时间。”
 
  初末才知道这次流年去T市出差也是为了医院的那个项目,但是像流年语言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需要她做翻译?
 
  不过初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想那么多,就是一天的时间她也不一定能将这些单词记熟,何况她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
 
  从B市到T市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车内都很安静,初末看单词的时候时不时会抬头看看身边的人,他坐在那里,膝盖上放着些许文件,一页一页翻着,声音不大,明明是这么平心静气的时刻,可是初末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她知道干扰自己看不进去的原因,就是身边的人,谁让他的气场太强,只要他在身边,她能背出十个单词都算了不起了。
 
  结果车子开了差不多一大半路程的时候,流年忽然放下文件,看着她问:“差不多了?”
 
  什、什么差不多了?初末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径自拿了她手上的文件过去,说了一个词:“GBM?”
 
  “呃……”初末才发现他居然是在考她!“GBM应该是glomerularbasementmembrane的缩写,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肾小球基底膜。”
 
  流年看了她一眼,初末的小心脏嘭嘭直跳,不太肯定地问,“我、说错了吗?”
 
  “没有。”依旧是面无表情,流年将文件还给她:“你并没有记得很熟。”
 
  初末腹诽,有你在身边,让我怎么能安心背东西?就是看也不一定看得进去好么。
 
  但这些初末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能憋屈地放在心底,谁让她自己的定力那么差,也不能怪别人。
 
  后小半段路,初末不敢再胡思乱想,收敛了心思,专心地去背单词。
 
  用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她差不多看完的时候,司机就将车开到了T市第一医院,一开车门,就看见外面已经站了一排医生。
 
  显然他们跟流年很熟,一见面就聊了起来,全是医学方面的,初末跟在后面听不懂,便左右张望,去帮司机把行李拿下来,自己拖着跟在流年的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来T市,下车的时候,她有注意到这一排的建筑都是各式历史风貌的建筑,它们的私密性构成深邃和幽静的氛围,所以医院建在这里特别好。
 
  初末一直都很喜欢看这种充满历史风味的建筑,从窗子往外面看,可以看见一些楼层背后绕满了爬山虎,颜色偏淡旧,但自有一股泯然正气在其中,下面围绕着一些绿色植物,各种花开得很鲜艳。初末不禁想,要是她在这里上班的话,每天光看风景都会心满意足吧。
 
  就在她一边拖着箱子跟在流年身后,一边欣赏风景的时候,没发现前面的人脚步顿住,一头就撞了上去。
 
  “唔……”初末摸着撞痛的额头闷哼了一声,耳边传来轻笑的声音,她一抬头,就见流年无语地看着她,一旁的其他医生眼底都是笑意,仿佛一群大人笑看着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小孩。
 
  不知所措的初末摸着额头,脸已经烧红了一片,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真是够了!
 
  “Mu,Thegirlisverylovely!”人群中有穿着白大褂的老外一声赞叹,他们一向不会吝啬自己口中的赞美。
 
  于是众人也笑呵呵地赞扬,人群中有人用英语问初末的身份,流年想了想,说:“Sheismysecretary。”
 
  初末:“……”
 
  对于自己被赋予新的身份,初末默然接受,而接下来的时间,她发挥了秘书的作用。比如说有国外医生上前跟流年交流,流年会说中文,然后示意初末翻译出来,初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一句一句给翻译。
 
  好在之前有努力背了一些单词,所以应付起来不会像上次那样费力。于是整个大厅里面就见她一边拉着箱子一边跟在流年身后做翻译。
 
  且不说翻译,光是拉箱子这样的活就应该是男人该主动帮忙的,何况那里面基本上都是某男人自己的东西。在别人看来这么令人发指的不当之举,可某男人却毫无内疚之感。
 
  一直到两人回到了酒店,初末将行李箱拉到了流年的房间,便对流年说要快点去把单词给背下来,不然待会儿又有翻译的话,她会应付不了。
 
  转身欲走,却被流年叫住:“回来。”
 
  初末转过身,不懂地看着他。
 
  流年说:“单词回去背就可以了,之后的翻译都不用你了。”
 
  “……”初末更加懵懂了起来,不禁问,“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你翻译吗?为什么不用了?”问完,心里不禁一阵失落,“是我刚才翻译得太差了吗?”所以他觉得她没有用处了是吗?
 
  单看她的表情,流年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又胡思乱想了,叹息一声,他点明自己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这几天你就跟我在这里玩,什么都不用做。”
 
  “啊?”
 
  对于她的疑问,流年并没有再耐心地解释,只道:“回你房间休息吧。”
 
  初末的房间就在流年的隔壁,她应了一声“哦”,然后在“他是带我来玩的”补脑下,走出了门外。
 
  初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大字形地躺在床上,脑袋里还在回味流年的那句话,真没想到,大神带她来这里居然是来玩的,像流年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想着玩啊,真的是好稀奇。
 
  初末的心情在这样的“稀奇”里突然就变好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在带来的几件衣服里面挑了一件好看的,去浴室洗澡。
 
  既然是来玩的,她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在流年面前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向来不喜欢化妆,但自从在酒店兼职之后,她都会学一些化妆的技巧,平常化得不多,但庆幸自己会随身带一些化妆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就比如现在,洗完澡之后,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平时要精神了几分。披散在背后的长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一切差不多准备就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她预感到了是谁,开心地去开门。
 
  果真站在门外的是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的流年,他应该也是刚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他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正倚在门边系胸前的最后一粒扣子,初末见到真想让他别系,那白皙的胸膛漂亮得太引人遐思了……
 
  流年见她出来,完全是精心打扮过的,一时间也怔愣了。
 
  初末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只是她平时太过于低调,所以不显突出。
 
  她身上穿的是流年挑的一件米色的蕾丝裙,肩膀上面是镂空的设计,腰间配了一条腰带,裙角也是透明的蕾丝设计,到膝盖处。
 
  流年看着,忽而就伸手将她的发一拽,那一头乌黑便柔顺地散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说:“这样更好看。”
 
  初末看向流年的时候,就见他黑色的眼眸盯着自己,仿若会发光一样。
 
  顿时,她莫名地脸红了一片,低下头,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流年黑眸忽然深沉了片刻,忽而微微地俯下身,离她好近。
 
  感受到黑影覆盖下来,初末心跳得更加离开,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拼命地想让它别跳那么快,害怕跳动的声音太大,会让他给听见。
 
  可面对他越来越靠近的颜,她又忍不住抬头,见他作势要吻过来的样子,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
 
  只是,久久都没见对方有什么动作,她疑惑地睁开眼,就见近在咫尺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初末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顿时又羞又恼怒,不知道一向正经的流年,怎么也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恼意使她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将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
 
  耳边传来惊叹的声音:“噢!可惜了,还是没吻上去呀!”
 
  “就是就是呀!”
 
  “……”
 
  初末无语地望过去,就见走廊上站着两个拿着拖把的大妈一脸粉色红晕看着他们,初末顿时更尴尬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有隐身术隐到墙壁里去。
 
  流年看了一会儿,笑道:“好了,去吃饭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牵她,却不想初末恶狠狠地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掌心,然后气呼呼地往前面走。
 
  流年失笑。
 
  流年带初末去的是一家意式风格的餐厅,晕暗的餐厅里,每张餐桌上都点着一根蜡烛,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在里面。
 
  流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他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将他们往里面带:“慕先生,这边请。”
 
  初末的怒气还没消呢,气哼哼没等服务生先走,自己就先走了进去,等到走到了尽头,又不知道位置安排在哪里,便忽然停住脚步等他们。
 
  那服务生没想到她会忽然停住,差点撞了上去,连忙道歉。初末顿觉自己不应该,将怒气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直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初末扁着一张嘴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我还在生气”的怒意,就连流年将菜单递给她,她都以“我看不懂英文”为理由拒绝了。
 
  流年倒是不介意,径自拿过菜单,自己点了起来。
 
  当服务生接过菜单的时候,有些疑惑,但最终没有多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去了。
 
  偌大的餐厅很安静,服务生走了之后,初末一直没跟流年说话,平常他们两在一起,都是她的话比较多,现在她不说话,流年自然也不会主动找她说话,于是这边就显得比其他有人的地方更安静了。
 
  好在点的吃的很快就上来了,初末巴巴的看过去,才发现流年居然……居然只点了他自己一个人的晚餐!
 
  似乎感觉到她充满不可思议瞪过来的眼睛,流年淡然地解释:“刚才是你自己不点的。”然后就在初末的眼神之下,特别坦然地开吃。
 
  好饿!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在闹脾气,不安慰一下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自私地只点自己的吃的来刺激她!还是不是人啊!
 
  “不吃了不吃了!”初末一怒,起身作势就要走。
 
  原本以为流年会稍微拦一下吧?却没想到他依旧在享受自己的晚餐,只是提醒了一句:“现在不吃,晚上酒店里没吃的。”
 
  意思就是到时候要是饿了别后悔。
 
  初末正堵着一口气呢!被他这样一说,怎么可能拉得下面子来,丢下一句:“没有就没有。”就跑了。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忍不住走向前,问这仿若没事般吃着盘子里餐点的流年道:“慕先生,准备的钢琴还要用吗?”
 
  流年喝了一口白开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道:“撤了吧。”然后离去。
 
  服务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桌上没怎么用过的晚餐,这时另一个服务生将推车推了过来,上面是厨师花了一个下午精心制作的晚餐,上面还有一个用冰淇淋雕刻的钢琴。
 
  本来慕先生精心准备了一顿浪漫的晚餐的,服务生看着不远处白色的钢琴,他们还打算沾沾女主的光,听一次钢琴家LeonardoMu的现场,却不想居然搞成现在这样子。他叹了口气,对同事挥了挥手:“撤了吧。”
 
  时钟指到八点的时候,初末趴在床上,捂着肚子:“好饿啊……”
 
  有些后悔晚上去餐厅的时候为什么没随便吃点再赌气回来……现在肚子真的好饿,就算只有一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她都觉得是山珍海味。她明明知道跟流年赌气的话,输的一定是自己,怎么偏偏就总是不吸取教训呢?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一个人下楼去吃东西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敲门声。她疑惑地下床去开门,门外是一张陌生的脸,穿着外卖的制服,微笑地说:“请问是杨小姐吗?这是慕先生帮您订的餐。”
 
  初末接过,道了声谢。
 
  关上门,拿着订餐的盒子回到房内,打开,里面是简单的饭和菜,但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咕哝”一声,肚子很配合地响了起来。
 
  初末一边坐在椅子上饿死鬼一样的猛吃,一边想着,她要快点吃完,然后去向流年道谢。她就知道流年不会真的忍心看着她饿肚子的!
 
  只是当她飞速地吃完饭后,去敲流年房间的门,半天都没见里面有动静,想着流年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不开门?又觉得没道理,如果他生气的话就不会帮她订餐了。
 
  她随即下了楼,问了酒店的前台有没有看见流年出去。
 
  初末刚进酒店的时候,就发现酒店的服务员对流年特别照顾,似乎对他很熟悉,那种兴奋和崇拜的模样明显地刻在脸上,想让人装看不见都难。
 
  所以当初末试着去问的时候,那前台便告诉她,流年晚上在酒店的最顶层有个会议,现在应该在开会。
 
  初末只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会议要开多久,据说还是研究之前在B市的那个项目。
 
  初末只能先回房间等了,这大半天的奔波让她太累了,等着等着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着了的她做了一个非常不安的梦,梦里面她躺在手术台上,昏昏沉沉,她拼命地想要开口,想要留住孩子,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孩子依然离她而去,然后她看见了流年,看见他失望的脸,他转身,越走越远,她伸手,努力地去抓住他,想让他留下来,可是他还是走了……
 
  “别走……流年……别走!”初末在这样恐怖的梦中惊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在黑夜里,房间明亮的灯光照在她汗湿的鬓角,有一刹那,这样的光显得那样的刺眼,像是要窥探她心底谁也不能碰触的秘密。
 
  忽然,她从床上赤脚下来,飞快地跑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来到流年的门前,砰砰砰地敲门。
 
  还在工作的流年忽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用力地抱住。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初末,浑身似乎还在颤抖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
 
  初末不语,此刻抱着流年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那是在多少个不真实的梦境中,她曾渴望的触感。每次她都梦见她很快乐地向别人介绍这就是她的男朋友,可梦醒后才发现他已经离开她太久。
 
  “初末?”流年担忧的声音还在耳边,初末摇摇头说:“我没事,我就是想要抱抱你。”
 
  流年无奈,只能让她抱了一会儿。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大家都睡着了,否则被别人看见这一幕,还不知又是怎样一番热闹。
 
  许久,初末才退出了怀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啊,这么晚还把你吵醒,我没事了,你快点去睡觉吧!”
 
  说完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回来。”
 
  流年叫住她,看了一眼她没穿鞋就跑出来的脚,也不知道跑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脚背上隐隐地在流血。
 
  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初末呆在流年怀里乖乖的,此刻她的脑袋呈现的是放空的状态,跟流年这样的亲密会使她不自在、害羞、脸红,可更多的是对心灵的弥补,是对曾经那么多思念的一个回馈。
 
  流年将她放在床边,便去浴室拿了毛巾,帮她将脚擦干净,然后拿出了一张创可贴,将她被碰伤的地方贴好。
 
  安静的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初末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仿佛还是在很久之前,她也是这样被弄伤了,他严肃地教训她:“以后做事不要太莽撞,就算有什么急事也要定下心才能处理好。”

  即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他也只是这样严肃地对待她,从来都不舍得骂她。
 
  “流年哥哥……”情不自禁地,她叫出了从小就习惯了对他的称呼。流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嘴巴扁扁的,像是被人欺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初末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就抽了风似的忽然这样叫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流年半蹲在那里,对视着她的眼,忽然就问:“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初末因为这句话,躲避了他的眼神,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那块创可贴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刺眼,半晌,她才低声说:“他们说得没错,我的确有过一个孩子,流年,这样的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