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钢琴师第29章 我们终究迷了路
那时候,他们曾在一起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会爱一辈子,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少一秒一分,都称不上是一辈子。可如今,他们剩下的生命还那么的长,他们的一辈子,好像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初末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好好的一段旅程,被她弄得饭也没吃成,玩也没玩好。中途,还是流年让司机把她先送回去的。
后来一段时间,她再也没有见过流年。仿佛大家都各过各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那段时间初末的心情特别的失落,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
可是假如时光倒流的话,她应该还会选择说出那个事实吧……毕竟流年是有权知道的。
大四即将毕业,同学们之间的聚会也多了起来,初末平常是很少参加的,但这段时间她心事太大,不能让自己有任何闲置乱想的时光,所以只要有邀请她都一定会参加。
只是,那天参加的一个算是比较大的户外烧烤,还是在晚上,没想到竟是英文系跟医学院联办的,初末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众星捧月的慕流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永远都会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得到最好的照料。
初末那天心情依旧不好,所以对于别人敬过来的酒,她也不再拒绝,来一杯喝一杯。直到夏图看她这样喝下去不是办法,便将她拉起,想要带她去河边透透气。
偏巧初末在经过流年那桌的时候,看见好几个女生都围在流年身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个脸上又是喜悦又是崇拜。虽然流年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与她们格格不入,但初末看着就是心里不舒服。一抹酸意明显地在心底泛起。
于是,当有之前喜欢过初末的男生上前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破天荒地微笑应答。初末本就长得漂亮,加上平常她一向不太爱跟寝室之外的人说话,所以给那些暗恋的男生一种女神的傲娇感,一旦微笑的时候,简直能将人的心给融化了。
许是烧烤旁的温度有些高,喝了些许酒的初末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于是那男生便很绅士地邀请她去河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初末本来就是要出去的,现在正好有人陪着,便对夏图说不用陪她,自己跟男生一起出去就行。
夏图自是有些担心的,想要陪着一起,却被初末坚决地反对,她大抵真的喝多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夏图说:“图图,难道你还怕师兄对我怎么样吗?我又不是国色天香,你担心得过头啦!”
这话听在其他男生的耳里,难免起哄了起来:“我们班长可是绝世好男人好么?长得帅不说,还特别专情,从小到大除了初末还没喜欢过其他人呢!夏图你这样担心,是对我们全班人眼光的不信任么?”
被这么一起哄,夏图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初末跟男生一起走了出去。
烧烤旁边有条很大的河,初末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看见三三两两的情侣站在那边聊天,她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趴在栏杆上,仰头看星星。
“今天的天气真好,星星这么多,明天肯定会是个大晴天。”她看着星星喃喃地说,“可是为什么是大晴天的话,我心情还是一点都好不起来呢?”
初末是真的醉了,换成平常,这样的话,她是不可能在一个一点都不熟的人面前说出口的。
男生看见她这样子,有些心疼地说:“初末,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你特别不快乐,你……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把心事说出来,也许会舒服一点。”
初末歪着头,眯着眼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了几秒钟后,她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心事。”她说,“你知道吗?我在心底建了一座城,把我的心事都锁在里面,没有钥匙,它们是出不来的……而我,在建它的时候,就把钥匙丢掉了,没有它,我怎么都打不开,所以要怎么说出来?”
那男生听见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一阵冷风吹来,烧烤那边是搭了房子的,所以感觉不出晚上有多冷,这冷风吹来,初末不禁打了个冷战。
两人站了一会儿,男生挣扎又纠结了一下,最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初末的身上,脸红地说:“天、天气凉了,你先把这个披着。”
初末倒是很难得见到比她还腼腆的男生,她转过身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晕暗里,一抹修长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那儿。
初末一怔,想要说出的话也哽在了喉咙口,一抹心酸泛起。
慕流年……他怎么也出来了?刚才那些女生不是跟他相谈甚欢么?怎么舍得放他出来?
男生朝初末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周身冷漠的慕流年。
初末跟流年之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在这样的时刻,他十分知趣地闪人。
“初末,我先进去,你也别在这里待太久,小心着凉。”说完就要走。
“等等。”初末叫了一声,等那男生惊喜地转身,以为她会说留住他之类的话时,却见初末已经将身上披着的衣服脱了下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冷。”
男生有些尴尬地接过,朝她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初末站在原地,风依旧在吹着,可在见到流年的那一刹那,她已经不觉得冷了。此刻酒精在作祟,初末觉得自己心底的那座小城堡终于找到钥匙了,流年就是她的钥匙。
她有些晕乎乎地走到他跟前,他还是那么高,站在他面前,她总是要仰着头看他,她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才跟出来的对不对?”
见流年没说话,她也不觉尴尬,她指了指流年的外套说:“你要不要脱下外套来给我穿呀!我有点冷哦!”
流年依旧没吭声,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比刚才的冷漠多了一点温度。
初末见自己说了那么多,人家一句都不回,顿时觉得有些无趣,“算了,我就知道你才不会对我那么好,就算我冷死了,冻死了,你都不会伤心的。”
流年眼神微顿,他向前走了一步,在初末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扯着转了个身,他们本来就在角落的地方,这样转过身,她就贴在了墙上,流年两手撑在她身体两旁,将她包围。
这种感觉……好幸福!初末心里有无数个烟花在绽放,她仰着头,傻傻地望着他,傻傻地说:“人家男生对女生做这样的举动,一般都是要强吻她的,所以流年,你要强吻我吗?”
流年无语,俯视着她一张期待的脸,想着她究竟喝了多少酒,才能一点都不害臊地说出这样的话?
初末是真的喝得有点醉了,见流年只顾着盯着她看,一点动作都没有,不免将失落之情都表现在脸上,她嘟囔着嘴巴说:“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想吻我吗?”
她自然是没有感觉到,流年所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将冷风给挡住了。
许是酒精壮了胆,她忽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上去,就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熟悉的温度让初末根本就不愿意放手,即便这样吻到天荒地老都行。
要用什么词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呢?很久后,初末都会想,每次跟流年接吻,都让她有一种初吻般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样的情愫时常让她以为自己跟流年之间有不可切割的缘分,想着如果他们不是从小就认识的话,也会在某一天相识吧?她一直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一个那样的人,不管你身在何处,他都会在恰当的时间和地点站在你面前,也许时间早,也许时间晚,但这个他,能与你偕老一生的他,一定会出现。
那天初末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寝室的,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那时候,在天台的不远处,墨以然沉默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密,脸色惨白。
第二天初末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得厉害,鼻息间有淡淡的清香味,她下床便见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是夏图写的,让初末把桌子上的汤喝了,是她特意留下一份的。
初末打开盖子,一阵排骨萝卜的清香味传入鼻间,她不禁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夏图的心给迷了去,每天都有爱心汤,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她抱着汤,坐在床上发起呆来,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吻流年的事,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啊……将她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是,不知道她这样,流年会怎么想她?
明明那天晚上,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可在昨天晚上,又做了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杨初末,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初末有些懊恼地抱怨。
假如流年真的把她当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当她埋怨之际,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她接起。
里面传来不太熟悉的女声:“杨小姐吗?”
“我是,你是?”
“我是墨以然,你记得吗?我们见过面的。”
初末当然记得,那个出现在流年身边,并且与他闹绯闻闹得很凶的女人。
“嗯,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初末问。
“有些事想当面跟你说,我现在在你们寝室楼下的咖啡厅等你,能下来吗?”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看来是知道她在楼上了,她不下去倒是真说不过去,而且,她也有些好奇,墨以然找她会有什么事。
“好,我这就下来。”
挂了电话,初末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就下了楼。
现在是上课时间,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所以初末一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的墨以然。
该怎么说呢?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高贵之气,就算搁在茫茫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气质美女,何况她还是IMB集团的大小姐。所以,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跟流年传绯闻吧?让人感觉她跟流年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都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高高在上。
初末走到她跟前,坐下后,墨以然才抬头,微笑地看着她:“杨小姐,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我。”
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初末倒是有些不太能接招,她问:“什么事?”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少跟流年接触?”
“……”
对于她的沉默,墨以然不以为然,她继续说:“是这样的,我跟流年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不用跟你多做解释,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公开,但我还是不希望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主动勾搭上来。”
所以……她杨初末就是那个所谓的“不知所谓”的女人么?
初末嘴角微勾,并没有被墨以然盛气凌人的气势给吓到,她道:“所以,墨小姐找我出来,就是想让我不要跟流年接触么?”
墨以然挑了挑眉,点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不然之前也不会想请你去当墨墨的钢琴老师,世界上男人这么多,你真的不用一直抓着过去不放,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适合你的人,不管家境、长相方面都是很优秀的。”
所以……她杨初末是到了该相亲的年龄了吗?
初末轻笑出声:“谢谢墨小姐的好意了,我找不找男朋友还真不需要你费心,至于流年……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跟他之前的事情,我要不要跟他断绝来往,不是你一句话,我就应该照办的事,你说对吗?”
墨以然一愣,没想到这姑娘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性格倒是一点都不服软,不过……“那么你就不介意背负第三者的罪名吗?”
初末成功地因为这句话,脸色惨白。
“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我约了流年在市中心的百盛商场见面,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去,我会让你看到你想要看的。”说完这句话,墨以然便戴上了她的那副超大的墨镜,起身离开。
走了一会儿,她又返回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上次给你的那张想必你已经丢掉了,这张你留着,要是明天找不到我的话,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说完,也不管初末要不要,就搁在了桌子上。
墨以然走了之后,初末看着桌子上的名片,随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接下来的时间,初末都在图书馆里度过,之前她一直想借的热门复习书,一直都没找到,偏巧今天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上没人动。只是好不容易借到了这本书,她却一直没有心思看进去,看了几道题目之后走神不说,做了一下,居然都是错的。最后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下午就去酒店工作了。
下班回来已经很晚了,夏图已经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初末轻手轻脚地洗完澡之后,便躺在床上。明明应该是很累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自动上演流年跟墨以然在一起的画面,虽然都是她想象出来的,但心里还是很闷,像压了几千斤重的石头,喘不过气。
在这样的压抑中,她睡了过去,梦里面自然也是不安稳的,反反复复地看见流年与墨以然的背影,他们那么亲密无间的样子。她怎么插也插不进去,连个做第三者的资格都没有。
醒来是凌晨五点钟,虽早,但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本想去水房里面洗个脸,省得将夏图给吵醒。谁知当她往夏图那边看去时,床位居然是空的!
夏图这么早就出去了?初末下意识地看向桌面,上面有个保温杯,里面依旧是煲好的汤。
真不知这丫头究竟是喜欢上了谁,一向爱睡懒觉的她,居然为了心爱的人起得如此早。
初末在寝室里待了一会儿,便下楼去买了些早餐就着夏图留下的汤喝了。
一边吃早餐,一边将手机开机,手机刚打开,就提示有十个未读信息,她有些奇怪这么早,谁会发消息给她?点开后一看,她手便忍不住颤抖,飞速地将剩下的信息都打开,里面全是墨以然与流年在一起的照片,流年做饭的样子,流年睡觉的样子,流年工作时候的样子,等等,并且每一张都有墨以然的脸在里面。初末越看到最后,手抖得越厉害。
这些年,她虽然知道流年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但那仅止于知道而已,当那一张张亲密的照片在眼前的时候,那种不可抑制的嫉妒心在作祟,恨不得冲到流年面前质问:“你是不是真的跟墨以然在一起?”
可是,心底有另外一个声音同样在质问她:“杨初末,你凭什么?当年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你凭什么要求慕流年在这两年里为你保持单身?”
一种难以言明的心痛在初末心底泛起,是啊,她凭什么啊?
可……虽然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女孩,在经历了生活的困苦后,她知道世界并非她想象的那么完美,人更无完人,可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一种坚强的信任,她的流年哥哥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她的流年哥哥一直都是那么完美。
所以……是她太自信了吗?
想起昨天墨以然说的话,初末瞪着手机上面的亲密照片,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起来,拿了包赶往百盛商场。
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她亲眼去看看墨以然跟流年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学校离市中心有些远,但初末出门尚早,所以比预计早到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对于她来说是很煎熬的,仿佛知道待会儿就要参加决定命运的高考一样,一颗心乱跳不安。
她在商场里随便逛了一下,怕不小心会碰到流年他们,她还戴了一副墨镜做遮掩。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钟,她站在楼层上面往正门下面看,眼睛看酸了都没看见流年跟墨以然。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指针指到十点半的时候,初末才想到,自己可能是被墨以然耍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站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嘲笑她真的傻傻地跑来了呢!
初末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番,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懊恼的纠结情绪,让她在下电梯的时候没太注意有小朋友在玩闹,当她坐到一半的时候,只觉一股推力在腰间,未来得及抓住电梯扶手,整个人就向前倾,脚步本能地向前移了一下,谁知一脚踩空,整个人都向下面摔去。
初末暗叫一声糟了,身体便传来被磕着的疼痛感,耳边是乱糟糟的惊呼声,视线在一刹那暗沉了过去。
有多少次,她总以为自己会死,可她的命总是那么过硬,无论她经历过多残酷的事,总能最后脱险。只是,为什么在感情上她没有这种运气?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有好心的人走上前来询问。
初末的头还是很晕,她想要说话,却在无意间瞥见了拐角处流年与墨以然的身影,他们似乎刚逛完商场准备回去,墨以然站在流年旁边,温柔地笑着。
这时候,两个搬运工人搬着巨大的海报板往他们那边经过,流年绅士般的将墨以然扯过,不让她给碰着。
那么维护的动作,却是在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做。
如果说初末之前还有什么不死心的,此刻一颗心已经绝望了。
耳边一阵一阵喧嚣的声音,议论的、关心的、冷漠的,她都听不到,只有一抹发自内心的声音在问:“流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那时候,他们曾在一起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会爱一辈子,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少一秒一分,都称不上是一辈子。可如今,他们剩下的生命还那么的长,他们的一辈子,好像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初末被叫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那把她撞伤了的小孩父母也是两个好人,见自家小孩弄伤了人,没有肇事就跑,反倒是将她送去了医院好好检查了一番,确定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肉,才放心地离开。
初末拿了医生开的领药单子去领药的时候,心思还在商场见到流年跟墨以然的那一刻没有回来。这样不在状况下走路的结局就是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来人,那被绷带包住的额头又弄疼了几分。
“唔……”初末摸着额头,疼得闷哼了一声。
“杨初末,你走这么快做什么?赶去入洞房啊?”
一抹熟悉的声音,初末抬头,是墨忘。
想起这个人是墨以然的弟弟,她的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怎么一见我就黑脸?”墨忘凑到她面前望了望,伸手正好敲中她额头上的绷带,疼得初末倒吸了一口气。他却笑得乐呵呵的,问:“你被人打了啊?”
初末瞪他一眼,才发现,今天他又是穿得光彩照人,仅是在跟她说话的片刻,就有无数女护士向这边投来爱慕的眼光。
“你在医院做什么?”为了不让墨忘再说一些有的没的,初末决定主动转移话题。
“在医院当然是看病啊。”
墨忘的回答让初末有些诧异,她上下打量了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甚至更精力充沛的某人:“你生病?”
“对呀……”墨忘笑眯眯的,像小孩一样向她汇报行程:“每周都要来一次……你不是应该早知道吗?你参加的那个研究项目的翻译,研究的对象就是我呀!”
“……”初末笑了笑,“你别开玩笑了。”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研究项目是什么,但知道是跟脑部有关的,并且属于重危型病症……可是眼前的墨忘明明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他?
墨忘眉毛挑起:“我干嘛要跟你开玩笑?”他想了想,拉住了初末的手,“不相信,你跟我一起去看。”说完,就拽着初末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将门给推开,他拉着初末进去,笑眯眯地叫:“罗医生,我来啦!”
初末一愣,怎么都没想到给墨忘看病的医生居然是罗子嘉。
自从上次在酒店见面之后,两人许久未见了,也不知道是彼此都刻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句“如果医坏了,我负责。你来吗?”依旧在初末脑海里徘徊,她并不笨,有些自己不能去碰触的底线,她不会去主动碰触,但是又不能拒绝,所以只能装傻,尽量不去接触。
“罗师兄。”她微笑地打了一个招呼,虽然心底别扭,但她早已过了那个什么都表露在脸上的年龄了。
墨忘一点也不奇怪初末跟罗子嘉是认识的,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我说我有病,她不相信,我就带她来亲眼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