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钢琴师第32章 你一定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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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时候我们被人冤枉,总是怒气冲冲,想要给自己一个公平,那时候表面上坚强,背地里躲着哭泣,替自己委屈。后来我们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不再哭泣。因为那个时候,已经知道眼泪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第二天凌晨,初末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迷糊地接起,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过来一趟。”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址。
 
  挂了电话后,初末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声音是流年!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浮现一抹不太好的预感,瞬间了无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之后,她便下楼了。
 
  也许是那一抹不太好的预感,让她没像平常一样坐公交而是打了车。
 
  一路开到电话里说的地址,初末才发现这一带是B市有名的别墅区,就是那种很有钱很有钱的人才买得起的地方。
 
  初末那种不好的感觉更严重了起来……
 
  一直开到初末要到的门牌号,站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初末的心情都是忐忑的。
 
  门很快就开了,是个看来三四十模样的大婶,在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浓浓的鄙夷之意:“你就是杨初末?”
 
  初末点点头,那大婶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心怎么就这么坏!”
 
  说得初末莫名其妙,好在那大婶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把她往里面领……看得出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直拐弯来到了二楼,隐隐地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来到一间卧室门口,初末就看见盖着被子靠在床上擦眼泪的墨以然,身边坐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应该是墨以然的闺蜜,在不停地安慰她,还有……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他们的修身身影。
 
  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他转身,黑眸里尽是冷意。
 
  那坐在床边的女人率先开口:“你就是杨初末?果真让我见识到什么是蛇蝎心肠!”
 
  “……”初末怀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天理不容的事情,要被别人这么说……
 
  那女人继续很愤怒:“真没想到你抢了我们以然的男朋友也就算了,我们以然没跟你计较,还把你当成朋友一样约出来聊天……可是你居然那么有心计,设计她!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初末简直是莫名其妙,一早被叫来这里,就被人骂,这是凭什么啊?她说:“我怎么就恶毒了?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昨天灌以然喝酒的人是你吧?把她灌醉了之后丢在了酒吧也是你设计好了的吧?那个男人也是你一开始就找好了的吧?”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初末无语……却见墨以然本来止住的哭声更加难过了起来。
 
  后来初末才知道昨天晚上墨以然并没有安全到家,醉酒的她被陌生的男人带走了……
 
  对于他们的质问,初末问墨以然:“昨天不是墨忘送你回去的么?你怎么会跟别的男人?”
 
  “你开什么玩笑呢?”那女人咄咄逼人,“东窗事发了就把责任推到墨墨身上了是吧?墨墨人在美国,怎么可能跟你们呆一块?你见到鬼了?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就直接说你嫉妒我们家以然会死啊?我们家以然要什么有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除了长了一张狐媚的脸,你说你还有什么?”
 
  “……”
 
  初末看向墨以然,她始终都是低着头哭得很伤心。
 
  这一刻,初末才知道自己落进了墨以然的圈套,昨天她约自己出去就是不怀好意的!可是墨忘呢?那么单纯的墨忘也是跟墨以然一起设计她的吗?
 
  初末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整件事如果是个阴谋的话,也就是说昨天墨以然把她约了过去,估计喝了很多酒,然后让墨忘送自己回去……编造了这一切……
 
  墨忘也是这场戏的证明人,可是他去了美国……也就是说,现在要么就相信墨以然,要么就相信她……可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
 
  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流年,她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她,她只在乎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眼神里看见的全是冷漠?在这样的时候,他并未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流年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最看不得的就是我受委屈不是吗?
 
  带着一抹期待的心,她走上前,仰头问他:“如果我可以解释,你信不信我?”
 
  流年淡漠的眼神看着她,问:“昨天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初末点点头,“但是墨忘也在……是墨忘送她回去的……”
 
  流年说:“墨忘是昨天下午三点飞美国的航班,航空公司有记录。你们见面的时间是晚上。”
 
  “……”初末呵呵地笑出声来:“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难道我昨天见到的墨忘是鬼吗?我要跟他打电话!让他亲口告诉我究竟是他跟墨以然联合设计我,还是昨天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说完她便有些激动地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流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他说:“不用打了,他这几天都在美国治疗,不能碰手机,所以你联系不到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墨忘不在,就算她可以解释,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因为墨以然是受害者,没有一个女人会用自己的名声来诬陷她的!何况墨以然还是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而她杨初末呢?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所以只有她能因为嫉妒陷害墨以然?而墨以然,一个什么都有的人,怎么可能会陷害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初末转身,看着一直低着头伤心的墨以然,她说:“亏你还是出身名门,居然能昧着良心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没看见,你还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初末刚说完,坐在床边的女人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本意是想甩初末一巴掌的,却不知为何手在半空中变成狠推了她一把,她呵斥道:“你说什么呢?欠揍是吧?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我们一定要告你串通同伙害人!以然的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初末冷笑:“有本事就告!”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用那么高傲的姿态离开,只是不想被看不起。她以为流年会追出来的,可是没有。
 
  直到她站在别墅的大门口,那大婶哐当一声将她关在门外,她都没看见流年的影子。
 
  失望地转身离开,不知道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狗,冲她“汪汪”大叫,吓了她一跳。心底的委屈更甚,她怎么会沦落到连一只狗都能欺负她的地步?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她打过墨忘的电话,那边是关机状态。她真的难以相信如果墨忘都是那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能相信的人吗?
 
  一个人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打了夏图的电话,她说:“图图你能回来吗?我在寝室,特别难过。”
 
  什么叫好朋友讲义气?虽然平常初末跟夏图见面的次数都不算太多,大家各忙各的事情,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不管多忙,只要一个电话,对方都会出现的。
 
  夏图很快就到了寝室,贯彻了她一向风风火火的作风,她砰的一声打开了门,冲到初末面前,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紧张地问:“末末你怎么了?又遇上劫匪了?没事吧?难道木槿那丫头还缠着你不放?”
 
  原本难受的初末看见夏图这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笑了之后,又更难过了起来,一直忍着的眼泪噼里啪啦就流了下来,她摇摇头说:“没有,我就是很难过……图图你肩膀借我靠一下。”
 
  夏图懵然地“噢”了一声,就坐在初末的身边让她靠着。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夏图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好朋友在背后支撑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初末的眼泪干了,除了一双眼睛红红的,根本就看不出她在之前难过过。
 
  夏图帮她倒了一杯热水,问:“好一点了么?”
 
  初末点点头。
 
  夏图说:“我也不问你发生了什么,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但你要知道,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夏图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
 
  “嗯。”初末应了一声,说,“图图,你今天忙吗?”
 
  “本来是有点事的,但现在肯定没事了,怎么了?”
 
  初末说:“我们出去玩吧?”
 
  “好!你想去哪里?”夏图问。
 
  这一问,初末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偌大的B城居然没有她想去的地方。
 
  似是看见初末的茫然,夏图说:“要不然去我家吧?我说过要带你去我家看看的。”
 
  其实跟夏图认识是在同寝室之前,那时是初末在最后一站波士旅行,偶然遇见B城土生土长的夏图,加上她活泼开朗的性格,跟初末做朋友的过程是这样的——
 
  有一天,她们在同进的一家旅馆租房,初末正在订房的时候,夏图满心欢喜地凑过来问她:“你是中国人吗?”
 
  初末点头。
 
  “我也是中国人,真是太有缘分了!不然我们做朋友好吗?”
 
  “……”
 
  于是夏图非常迅速地退了自己刚订的单人间,非得要跟初末同住一个双人间。
 
  初末那天被这个太过于热情的女孩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却并不排斥,因为她在夏图的身上,看见了久违的罗希的影子。
 
  初末跟夏图一起坐地铁去夏图的家。
 
  秋天的黄昏,天色暗得很快,可这里整天街巷却热闹非凡。
 
  这一条被人称之为“贫民窟”的街道开了不少发廊,已经快到六点了,有的发廊已经开始营业,门前站了一些衣着鲜艳的女人,脸上都化了浓厚的妆,看不出实际的年龄,时不时地和过往的男人搭讪。
 
  初末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过,但真实见过还是第一次。路过一个个发廊的时候还能闻见一股股刺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夏图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走到一个破旧的房门前的时候,夏图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看一下瘸子在不在,要是他在的话可能就不能去玩了。”说完就噌噌地跑进一家发廊没了影儿。
 
  初末站在一边的台阶上等她,头顶是被街道两边的屋檐遮住只剩下两条平行线的天空,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长方形,一直绵延到路的尽头,远远地还能看见来路的天空高耸的那道高级小区的楼层。刚才下地铁的时候,夏图就指着那栋高楼羡慕地对她说:“能住到里面的都是有钱人,初末,待会儿你可千万别被我家的气势给吓到了哦!”
 
  起初,她还奇怪,难不成夏图的家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守护门神么?现在才恍然知道她所说的“气势”里的自嘲之意。
 
  正呆想间,屋子里面传来的尖叫声把初末吓了一大跳。
 
  她条件反射地往发廊里面冲,在后面的院子里,一个老男人正一瘸一拐的追着夏图打:“我叫你乱跑,我叫你乱跑,老子是没给你吃没给你穿?整天就往外跑……”
 
  夏图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跑,在一个凸起来的山丘后面躲起来。
 
  初末一看,倒吸一口气,那竟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坟墓旁边有棵桃花树,因为夏图的摇晃,落了一地的桃花。老男人追到这里就不追了,像是发疯的精神病人被打了镇静剂一样的安静,然后一个人对着那座坟丘哭了,哭得特别的迷茫。
 
  后来,初末跟夏图走出来的时候,夏图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啊,本来还想带你来我家看看的,没想到瘸子在家,吓到你了吧?”
 
  初末还未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只觉太诡异了,从没见过谁家会把坟建在自家后院里的。当她问夏图的时候,夏图的口气淡得像在聊天气:“那是我妈。我妈死了,那个瘸子不舍得就把她埋在这里。”
 
  初末问:“谁是瘸子?”
 
  “就是我爸啊。那个夏瘸子。”
 
  说完这一句,她顿了顿,改了口气:“算了,那个瘸子虽然可恨,但是毕竟是我爸爸,有时候我还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那是初末第一次认真看着这个与她认识这么久却乐观异常的女孩,她的脸上泛着淡淡倔强的光,和墓碑上那个女人容颜相似,眼长,眼尾略宽,秋波清澈,叫人心荡意牵的桃花眼。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年龄的长大,初末开始相信所有在她命运中出现过的人其实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就比如像夏图,若不是今天的这一趟,或许她还以为夏图是她印象里整天没有忧愁,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早起煲汤无怨无悔的乐观少女。
 
  可如今,她却在她身上看见了阴霾的命运和向日葵般的微笑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她与罗希的合体。
 
  那天夏图对她说:“末末,其实有时候我特别羡慕你,不管你身世如何,至少你还有个慕流年对你不离不弃,而我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我。”
 
  初末想起在墨以然家里,流年的不信任,只能苦笑。
 
  原来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我羡慕你,你羡慕她,她羡慕他的恶性循环里。
 
  晚上两人在学校后门的烧烤店点了几瓶啤酒就着烧烤吃,已经忘记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放肆过了,初末拿着酒瓶就往嘴巴里灌,说:“图图,今天我们俩不醉不归!”
 
  夏图心知她心情不好,当然不会跟她一样喝得太多,但表面上还是很配合地说:“好!你想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喝醉了之后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人生嘛!开心和不开心都是自己选择的,为什么我们要舍弃开心,选择那些让人烦恼的事情让自己过得郁闷呢!”
 
  “说得好!”初末呵呵地笑,“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就是SB!可是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爱流年,把他放在最心底,可是我在他心里算什么啊?他居然不相信我,我们是普通人能比的关系吗?我们难道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嘛?他居然不相信我的人品!”
 
  说到这里,她又灌了自己好大一瓶酒,她说:“还有墨忘那小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姐姐是他姐姐,我就不是人吗?这样设计我,他们心里就不会不安吗?我就是没有背景,我就是一个小平民,如果今天我家里像墨以然那么有钱有势,我爸妈会任由他们欺负我吗?可是我爸爸老早就死了,我妈妈又失踪了,我就靠我一个人活到现在,谁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就她墨以然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爸爸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她拼命的!”
 
  “那些有钱人就是个渣渣!”夏图说,“我们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俗话说清者自清,我们只要问心无愧,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我委屈啊!”初末难受地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你知道吗?我这块地方就跟压着什么东西一样,透不过气,好想对全世界说,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可是有人会相信吗?”说到这里,初末沮丧到受不了,她呜咽地说,“没有……没有人会相信我……图图……你知道吗?没有人相信我……”
 
  夏图看她这样真难受,她说:“我相信你!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都相信你!”
 
  初末就是在这样的话里号啕大哭了起来,她趴在桌子上,哭得那么难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那是怎样的一种委屈和痛苦,让她这样隐忍而强大的女孩哭得这么伤心。
 
  夏图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初末,如果说被人冤枉的确委屈,但这样的委屈远比被心爱的人不信任要淡得多……夏图想,其实初末难过的不是被墨以然设计,她难过的是在谁都不相信她的情况下,连慕流年都不站在她这边。
 
  最后两个人都喝得有点多了,烧烤店的老板娘看见这样的状态忧心忡忡地走上前,道:“姑娘们,就算再难受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喝多了酒伤身体啊……”
 
  初末迷茫地看过去,然后拉着老板娘说,“我们不喝多,不喝多哦!”随后举着酒瓶对老板娘说,“阿姨……我敬你!我们马上就要毕业啦,也许就再也见不着了……我要敬你一杯!”
 
  老板娘好脾气地接过酒杯,笑道:“怎么会见不着了呢?只要你们常回来看看,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我才不要回来。”初末忽然愤怒地说:“这个破学校,当初我是带着多好的梦过来,我以为我能跟流年同一所学校了,终于能接近他了……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我活得一点都不快乐,我还被冤枉……呜呜呜……我好难受……”
 
  说到最后她有些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边一个乱不算,那边也喝得醉醺醺的夏图走过来说:“我也不喜欢这里……你们、你们知道嘛!从我开始追他,他对我说的话永远都是——夏图,你能不能不要再熬汤给我了?夏图,你能不能不要老缠着我?夏图,你离我远点行吗?夏图,你能不站在教室门外吗?夏图……你能不出现在我面前吗?我不就是喜欢他么?不就是想追他么?追他不就要天天缠着他么?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为什么宁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喜欢我?”
 
  说完后,她抱着初末哭得更惨了。
 
  初末哭着说:“图图,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惨,呜呜……”
 
  夏图摇摇头:“不……慕流年不信任你,你比我更惨,呜呜呜……”
 
  这时候店老板走过来,看着评比谁更惨,抱团哭成一堆的两人,问自己的妻子:“怎么回事?”
 
  老板娘叹了口气:“都是在感情里受了伤的孩子啊……”
 
  年少时,我们被冤枉过,委屈过,在不被信任的时候,还好有那么一个人,你可以在她面前没有出息地痛哭,可以毫无形象可言,可以像个白痴一样全身都是弱点,不管你是怎样的,那个人都不会笑话你,因为她是你最好,对你最真的朋友。
 
  那天晚上初末和夏图是被烧烤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一起送回寝室的。
 
  初末是中午的时候被手机吵醒的,打开手机,里面是罗子嘉发的一行信息:“我在楼下等你。”
 
  然后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罗子嘉打的。初末放下手机,揉了揉剧痛的头,坐起身,才发现寝室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夏图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起床,想要洗漱,经过桌前的时候,桌上有张便条,是熬了汤,夏图的字体,大意是让她起了之后把汤喝了,头疼会缓和一点,上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向日葵笑脸。
 
  初末心里暖暖的,虽然还会有些难受,但相较于昨天,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
 
  洗漱、喝完汤之后,初末才下楼,本来就没想着罗子嘉会一直在楼下等自己,她只是下去看看的……毕竟对于短信和电话,她也没有回复什么的。
 
  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罗子嘉停在那里的车,楼下人来人往的,他倒是淡定极了。
 
  初末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对于她无声无息的动作,罗子嘉并未吃惊,只是看了她一眼,道:“没睡好?”
 
  初末摇摇头,说:“带我去吹吹风吧。”
 
  罗子嘉“嗯”了一声,便发动车子离开。
 
  车厢内彼此都没说话,初末也不奇怪罗子嘉会来找自己,他跟那群人也算是熟悉的,这样的事情,以墨以然巴不得谁都知道是她杨初末陷害她的个性,罗子嘉自然也会知道的。
 
  她很感谢罗子嘉一见她并没有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给了她一个很静的思考环境,让她有足够的放松余地。
 
  车开了好一会儿,初末才主动开口:“罗师兄,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
 
  “就是关于医院翻译的事……能不能拜托你找一个人代替我?我想这段时间,我可能做不好这份工作了。”